“我只是有些嫉妒。”
“明明我比你机灵,比你好看,凭什么你就能攀上叶司膳的高枝儿,进入显阳殿当差,而我却只能埋没在灶台间,蹉跎岁月,凭什么!”
“兰溪,兰溪,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说罢,少女又嘤嘤哭起来。
叶司膳?
江欢星眸一寒,果然如此。
显阳殿所谓的内奸,果然跟狗皇帝还有那名司膳女官有关系。
女孩凝眉沉思。
谁都没有发现,垂首跪趴在地面上的少女会突然暴走。
她长长地伸着十个手指甲,恶狠狠地扑过来,“你去死吧!”
小宫女尖叫一声,飞也似地跑了。
江欢迅速从袖中摸出三枚银针,以防浅浅突然对自己出手。毕竟以她目前的这幅小身板,是绝对跑不过发狂的浅浅的。
谁知,身后有一股力道率先扯住了她的腰封,将江欢往后一带,将将避开浅浅扭曲抓狂的手指。
尖利的指甲,从眼前划过,差一点就要划破她的小脸了。
崔姑姑这才反应过来,同宫人们再次将浅浅控制起来。
江欢则被一路扛到华林园,才被放下来。
天擦黑,内苑中早已是华灯初上。
谢珩一脸严肃地俯视着只有自己半腰高的女孩,数落道:“千金之子,当坐不垂堂。可你为何总是剑走偏锋,屡屡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
他还真把自己当作三岁无知小童了?
就算没有谢珩的多此一举,浅浅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江欢不置可否,从谢珩手里取回自己的书包,从中取出自己一口没吃的莲蓉酥。
就近扔进路边的石灯笼中,莲蓉酥沾了灯油,很快就烧起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谢珩不解。
话音刚落,橙黄色的火焰刷地一声,如油锅般沸起,冒出诡异的幽紫色光芒。
“这是……”
“这是枯藤引,是一种慢性剧毒,无色无味,燃之却能发出炸沸之声,且伴有紫色火焰,”江欢主动接了谢珩的话,“长期服用,会令人日渐虚弱衰竭,心悸胸闷,直到死去。”
“你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然而我却从小生活在危险之中,每天都要面对这种来历不明的谋杀;”
“你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可我哪里是什么千金之子,我是你们眼中的卑贱杂种,乱臣贼子,若不手握权柄,就注定护不住自己,护不住所爱之人。”
“桃花醉,枯藤引,像你这种诗酒风流的谢氏宗子,连听都没听说过吧。所以谢珩,你有什么资格数落我?”
女孩的质问掷地有声。稚嫩却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谢珩耳边。
正在这时,江皇后带着一众宫人找来了。众人打着十数只琉璃宫灯,一路行色匆匆,为首者头戴凤冠,穿着一袭素色衣裙,肩上披着一件明黄色斗篷,正是皇后本人。
江欢迟迟不归,皇后只当她又一时贪玩耽搁住了,虽有谢珩陪伴在侧,但她还是十分不放心,在显阳殿内坐不住,便找来了。
直到见着江欢,江皇后才松了口气,但又立马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厉声问道:“为何贪玩,在御花园中逗留。”
小姑娘无辜地摇头,“姑母,瑶瑶没有贪玩,是阿珩哥哥告诉瑶瑶,糕点里有毒,带瑶瑶来这里求证的,是吧,阿珩哥哥。”
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