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混蛋!”姜微盈气得在地面上狠狠碾一脚。
雪怜不明所以,想起刚才的事一阵后怕道:“不知那是哪家的公子,穿着一眼看着简单,可那身蓝色衣裳在他转身时才显出绣有暗纹,那就不是普通的绸缎!三房的表公子落水,他站在那个位置或许看不全面,多少却能猜到,就怕他会说出来。”
“他还有脸面说出来?”姜微盈气呼呼的瞪着眼,“一是他误闯后院,我没把他当贼人抓住,就给他留脸了。二来,他站得远,他说看见就看见了,我还能说是他和三房串通一气算计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姜微盈能忍祖母的无情,委屈了自我开解开解就能放下,可在和封禹简短的较量中落了下风,就怄得想上去挠烂他那张敢嘲笑她的脸!她也不太懂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争强好胜怎么回事,反正这会她是真的被气着。
雪怜许久不见她真的动怒,在边上讷讷看着她,也不太明白她忽然冒起来的火。
“三姐姐,你怎么还不上来呀,桥底下有鱼吗?我刚才瞅半天也没瞅着,还想喂鱼来着。”
主仆俩头顶忽然传来姜微菀脆生生的嗓音,雪怜又是出了一身冷汗,忙扶着还生气的姜微盈上楼。
好在姑娘虽然气上头,说话时还是压着音量,楼上的人应当没听见。
而封禹按着姜微盈的话,已经走到月洞门前,在婆子惊讶的眼神中垮过门槛,同时鼻头一痒。
他连拿帕子都来不及,只能用袖口抵着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身边的小子吓一跳:“您这是吹着风了?”
封禹放下袖子,慢悠悠翻出手帕,按着鼻头仰唇笑:“无碍,多半是谁在背后骂我。”
他一面说着,姜微盈受惊后的小表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忍峻不住又低低的笑。
他是恶劣的吓唬一小姑娘,可谁让她摆出那种不符合年纪的深沉内敛,还拿话恫吓他,真是许多年没遇到过敢拿捏他的人了。结果她就是个纸老虎,他一个回身就吓得破了功,连假笑都挤不出来,在他眼里实在是幼嫩得很。
封禹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他这会笑得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毛骨悚然,免不得就去揣测他心思:“刚才那个是姜家姑娘吧,看年纪不知道是二姑娘还是三姑娘,是个美人胚子。”
男人高兴无疑就三样事,一是升官,二是发财,三就是跟美人相关。
小太监明白自家掌印不算个完整的男人,但心思都应该大差不差,掌印如今官场正得意,也不缺银子使,那就只剩下美人了,所以他只能往刚才见到的姑娘身上猜。
太监养女人不是什么稀罕事,前掌印不也在宫外的府邸养了一屋绝色。
封禹当然知道他想哪儿去了,不过说的到是实话,唔一声道:“姜府三姑娘确实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姜大人吹了半日冷风,都要找我打听选秀的事,宫里的娘娘都没这个颜色。”
小太监自以为揣测对了,当下笑得见牙不见眼:“督主慧眼,原来那就是姜府三姑娘啊,能得督主夸奖,以后都是有大造化的。”
至于大造化是在宫里还是宫外,谁知道呢。
封禹听着这歪到十万八千里的误会,只是笑笑,往前又走了不过十来步,便迎面遇上一脸震惊的姜大老爷。
“掌印前来,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