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她怎么把事情闹大,既然要闹大,那就闹得更唬人一些!
她心里有着成算,可雪怜是真被吓到了,直到太医来看诊说万幸没伤到要害之后,整个人才软着身子打起精神照顾她。
姜微盈脖子被包了厚厚一圈的纱布,躺在床上连转动都不能,只能瞪着双大眼看帐顶,模样多少有点儿滑稽。
刘氏一众都离开到青松居去了,她这会耳边是安静了,却也百无聊赖。
“怜姨给我念话本听好不好呀。”她艰难地伸手摸索,指头扒到了雪怜的衣袖,拽着晃啊晃的撒娇。
“不给念,姑娘方才淌了那一地的血,这会正虚着呢,姑娘快些闭眼睡觉养神!”
雪怜难得硬起心肠,不惯着她。
小姑娘委屈得直嘟嘴,终于跟她坦白:“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开选秀的事。宫里选秀有要求的,须得肌肤无痕,我如今伤着了,即便好了也会落下疤,到时候把我报上去,我也过不了初选!”
雪怜闻言愣了一愣,心惊她每一步都有着打算,可依旧板着脸道:“不管您怎么打算,这会儿您都只能养伤睡觉!”
“呜呜,怜姨我伤口好疼,你还凶我……”
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居然耍起赖来,呜呜直喊疼,叫雪怜直瞪眼,下刻到底还叹气一声,起身去拿话本。
“说好了,只能给念您一刻钟!”
“怜姨最疼我了。”姜微盈得逞,笑得双眼弯弯,“怜姨你把头低一下。”
她不知又有啥鬼主意,雪怜宠着她照办,随后脸颊有温温的触感。
姜微盈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眉角眼梢都染着笑:“怜姨天下第一好。”
雪怜捂着脸颊,忍峻不住失笑,同时心里更是隐隐作疼。
她们姑娘原本就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是一次有一次的铤而走险为自己打算,实在叫人心疼。
这些情绪,雪怜不敢展露,翻开书本逐字逐句给她念故事。
姜微盈听得聚精会神,脑海里却又不时闪过威远伯世子那张脸。
她最后离开的时候,感到背后如有针芒,她偷偷看了一眼,发现是威远伯世子在看她。
——他是不是看穿了她的意图?
姜微盈猜测着,不过下刻就有将人抛到脑后,即便被看穿了又如何,陈家这次不给一个交代都不成了!
陈三被痛揍一顿的场面,不管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让她身心愉悦!
她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么!
姜微盈这边安安静静的养伤,姜老夫人的青松居内气氛一片紧张,就连威远伯夫人也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至于满脸不服气的陈三,被他兄长按着跪在老人面前,不敢再吭气一声。
姜家大门紧闭,到底还是有家丑不外扬的意思,可这薄薄一扇大门亦挡不住锦衣卫的番子们。
封禹正拿朱笔批着折子,他身边那活泼的小太监一路小跑到跟前,紧张兮兮和他禀报道:“督主!出大事了!三姑娘受委屈,差些连小命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