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被姜微盈一再刺激，尖叫后整个身子一闭紧眼软倒在床上，又是进气多出气少的奄奄一息。

于嬷嬷吓得脸都白了，不停地掐她人中，终于看到老人悠悠睁开了双眼。

“老夫人，老夫人！”于嬷嬷哭出了声，姜老夫人转动发黄浑浊的眼眸，艰难地扫见姜微盈的身影，朝她伸手喊着：“盈丫头……盈丫头，你听祖母说。”

到了这个节骨眼，她绝对不能让刘氏那个贱人把姜微盈哄跑了。

明明就是刘氏出的主意，让她把人送到封禹府上，如今倒是尽做好人，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姜微盈就那么站在原地，冷眼望着老人挣扎。

此时此刻的情形，和她在提督府时多相似啊，她的祖母现在心里定然很绝望吧。

也是现在，姜微盈终于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

“祖母你说呀，我在这儿又跑不了。”她吊着轻柔的嗓音，抿出一抹带着恶意的笑。

于嬷嬷恰好回头，被红衣小姑娘脸上的笑吓得狠狠一哆嗦。

姜老夫人努力匀着气道：“那贱人是在坑蒙你，那是封禹，权倾天下！他若看上你，怎么可能叫你成为他人的妻子！你万不可以轻信，不然便是灭顶之灾啊！”

“灭顶的是姜家，与我何干呢。”她笑容越发灿烂，“我届时只要哭诉几句推个一干二净，他便对我也心软了。祖母，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好处，那就先想好优渥的条件，单凭几句话想打动我，已经不能够了。”

她终于取得了主导权，再也不用藏拙假意逢源，这种把人压在五指山下的掌控感，是她从未有过的痛快。

人啊，果然就该活成这样，她终于理解为何男人们都向往权力，纵然粉身碎骨亦要拼一把。

姜老夫人脸色一变再变，知道自己真的无法拿捏这个孙女了。

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明明都是她设想的那般，结果一夜间，自己就溃不成军！

“盈丫头……你、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拿出来的，我一定答应。”姜老夫人努力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我母亲的嫁妆，一样不能少。”姜微盈敛起了笑，冷冷道。

刚坐起来的姜老夫人浑身都被抽去了力气一般，又歪倒在那，双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你、你都知道……”

老人颤声，想起了那久远的事——她次子当年迎娶凌家女的事！

凌家女原本该嫁给她长子的，可她的算计阴差阳错的被次子发现。她那二儿子向来心善，居然偷偷破坏了她的计划，放跑了原本会和长子关到一块的凌家女！

但老天爷那时也是站在她这边的，凌家女逃跑的时候，落了刻有她小字的玉佩，别她拾到了。为此她就拿着玉佩登门，要求凌家将女儿下嫁给她长子。

当时，她丈夫还不是首辅，又树敌不少，姜家正需要一个高门大户出来的姑娘当主母！

凌家自是不愿意，放话说哪怕家里的姑娘都去当尼姑，也不会便宜了他们姜家！却不承想凌家女说她愿意嫁，却不是嫁给他的长子，而是要嫁给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