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顺利回到姜家,刘氏抱着两个还红着眼的女儿,心中无比后悔出这一趟门。
再一看姜微盈神色淡淡坐那,心里那口气更是堵得慌。
——都是这个瘟神害的!
刘氏目光刚扫过去,姜微盈便也侧头看了过来,对上她来不及敛起的厌恶视线。
姜微盈抿唇一笑:“大伯母难道不想知道,章家为何出了这样的丑事?”
刘氏顿时一愣,迟疑着问:“难道盈丫头你知道?”
小姑娘点点头,笑着说知道:“可我这会并不怎么想说,心里还害怕着呢。”说罢,直接扭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刘氏差点被她气歪了鼻子。
小贱蹄子分明就是在耍她!
远去的姜微盈确实就是在耍刘氏,谁没事会把自己被人算计差点污了闺誉的事到处乱说,只是忽然厌烦和刘氏假惺惺地相处。
既然刘氏都对自己流露出真实的情感,她回呛一句又怎么了。
左右痛快了再说。
今日去章家,她是后悔的。
谁曾想黄氏心胸如此狭窄,心肠毒如蛇蝎,黄二公子只是表露丁点的意思,就值得黄氏要将她往死里整。
这可是不叫她活命!
往后出门她更得小心,谁知道黄氏今日回过神,过一阵会再出什么恶毒的主意来打击报复。
可如若她今日不出门,有些事便也办不成,有惊无险,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她快步往二房院子走去,就见雪怜焦急地守在院门口,见到她之后连忙奔了上来:“姑娘一切可好?”
姜微盈先是朝她笑笑,随后又摇摇头,拉着她手先进了屋。
刚进屋,她便朝烧得红旺的炭炉走去。
雪怜以为她冷,哪知她直接就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属于男子款式的手帕,眼也不眨地将手帕投入火炉,看着火舌将它卷进去彻底化为灰烬。
“姑娘,这是?!”雪怜大惊。
为何姑娘出府一趟,身上都了男人的东西。
“今日一言难尽。”姜微盈望着再不可能被人拿来做文章的手帕,疲惫地窝进了椅子里,“我与怜姨慢慢说。”
便将今日的惊心动魄和沾惹的烂桃花一一说来。
雪怜都听愣在当场,随后朝着南方合掌一通拜:“谢谢佛祖保佑,叫我们姑娘逢凶化吉!”话落,又愁眉不展地说,“刘氏这是又给姑娘结了个仇人!往后日子是越发叫人难过了。”
“她啊,也捞不着好处,今日我得罪黄氏,他日黄氏就会让黄家和章家对大伯父撒气。我那大伯父这官位啊,想要往上升,实在是难啊!”
姜微盈回家后,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此时倒乐得见长房跟着倒霉。
他们究竟什么时候才懂得,姜家人如今依旧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真把她送给封禹了,往后姜家的姑娘还能嫁个什么好人家,一辈子都毁他们手上了!
她看得透彻,可被利欲蒙了心的人多少带着偏激,哪里还顾得那么多。
幸灾乐祸完了,姜微盈想起姜老夫人来,问道:“青松院知道我们去章家做客,有什么动静?”
“来报说老夫人今日一切如常,甚至还比平时多喝了一碗鸡肉糜粥,并没有表示。”雪怜摇摇头。
如此一来可就真古怪了。
她祖母居然能够容忍刘氏和她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