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纪心中正有怨忿,冷声道:“刑部早就想重振威名,此举想来是和太子通过气。”
这是毋庸置疑的。
封禹指尖轻轻敲了敲案沿,眼底有着沉色:“既然刑部迫切的想揽功劳,那就让他们忙起来就是。”
“明儿有早朝,翻出几桩陈年旧案递上去,说查不清头绪,让刑部都包揽过去。姜宣那边,让人灌会导致高热的药,做出时疫的假象,让他起码七日不能受审,而且不能让他死在刑部大牢。”
他需要时间来处理姜微盈秀女身份一事。
姜宣起码得帮他拖延到能进宫面圣。
符纪略一思索便明白他的用意。
只要姜宣症状类似时疫,就没有人敢去沾这个霉头,再看守好了不让人在这七日毙命,接下来就是他们锦衣卫反击刑部的好机会。
七日,足够他们重新整理出新的证据指向,届时贪墨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符纪抱拳应是,即刻离开按着吩咐去做准备。
封禹待人走后,又在桌案前站了片刻,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入口处,回想起姜微盈刚才的暴脾气,不由得失笑。
他负手慢慢往寝屋踱步而去,再回到床榻边,发现小姑娘已经体力不支又沉沉睡了过去。
她睡得并不安稳,额间出了一层薄汗,眉头紧皱,时不时低声呓语几句什么。
苍白的小脸叫人看着实在是可怜。
可就是这个小可怜,砸了他不少心爱的物件,还狠狠咬了他一口。
到了此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肩头上的伤。
他站在床边,慢条斯理解开襟口和外袍,修长的手指再扯开里衣的系带。
揭开中衣的时候,鲜血已经凝固和皮肤紧紧黏合,随着他的动作伤口又是传来一阵撕扯产生的疼痛,他这才低头朝右肩扫了一眼。
她是真的牙口好,伤口虽说不算是深可见骨,却也差不多了。
当时她是真的想咬掉他一块肉泄恨。
——有着利齿的小狼。
他略带责备的眼神飘到她熟睡的面容上,同时一阵倦意袭上头。
昨夜他一宿没合眼,回来提督后处理一个白天的事务,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他将中衣重新拽回身上,把外袍随意往地上一丢,掀开锦被上床,把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小姑娘抱进了怀里。
姜微盈在昏昏沉沉中有种落入火炉的感觉,身上热得难受,让她忍不住挣扎。
这一挣扎,反倒被箍得越紧,她就在这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中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片纯净的白色,她愣了一愣,才发现那是一件贴身穿着的中衣,而中衣的交领之上露出的半片脖子,一个凸起的喉结明晃晃挂在上头。
她脑海嗡地一声,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封禹怀抱之中,伸手就要推开他。
挣扎间,她忽然感受到一样东西硌着自己!
她顿时不敢再动,想起上次和他太过靠近,也有相同的东西硌着自己,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着。
——恶太监是做了多少亏心,才会警惕至此,上床睡觉也暗器不离身!
作者题外话】:姜微盈:亏心事做多了!
封禹:媳妇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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