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谁都不愿意让姜至和她姐姐姜歌知晓。姐妹二人性情纯稚,不必被此所扰。无论将来走到何种境界。姜越安和沈家,都不会让二人遇险。
北疆近日异常躁动,漠北怕是要有一难。姜至此来,是姜越安所派,请她的舅舅沈庚去漠北议战。沈庚子承父业,是占卜看相的名士,除此之外,军中谋略更是一绝。当年的漠北之战,沈庚就是姜越安的座下军师,后归于景州,暗中相助姜越安。这些事不为朝堂所知,所以姜至此次是假意逃跑到沈家戏耍,将沈庚带离的。
祖孙二人斗棋片刻,棋艺悬殊,逼的姜至连连哀嚎求饶,一俊郎少年,满身蓝色学服掺着一位身着梅色散花百褶群的妇人悠悠而来。“阿至来此,却不去看看舅母,活该被你外祖欺负。”夫人声音柔和,说的话也好听。姜至忙起身相迎,拜了舅母,表哥,心中却思虑重重,此次来邀舅舅,要让其一家相隔,姜至已经很是愧疚,所以不敢前去拜见舅母。韩氏聪慧,且昨日沈庚已经将此时说明,她今日在院中陪着沈庚招待宾客,小厮报了姜至已到,她便去了姜至房中相看,知晓姜至要先去拜她外祖,于是等沈钰结课,便约着过来。看到小姑娘满脸不自在,便轻声说道:“舅母知你所忧,但这不是你的过错,阿至不必自责。”
姜至心中一暖,才要回话,旁边表哥沈钰一把将其扯过,拉的还是姜至昨夜受伤的右臂,疼的她龇牙咧嘴。与此同时,阿落惊的唤了她家小姐一声。
片刻,一群人围着姜至检查她的伤势,沈庚抛下了前院宾客忙赶了过来。姜至扶额:瞒了一天都没露馅,就是怕大家担心,闲她多管闲事,这沈钰表哥真是烦人。待她将昨夜之事全盘托出时,医师包了伤口,已不甚严重了,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可知船上是何人?他们可知你是何人?”外祖沉声问道。
“互不知晓”姜至自信答道。
眼见着外祖眉头渐渐平整,姜至松了口气,又闻外祖转身吩咐沈庚“待你到了漠北,和她爹两人给她好好准备一件随身可带的利器防身。”
沈家人人聪慧,她姜至有沈家的一半血脉,自然也是如此。况且姜越安与其妻沈莲,把姜歌和姜至教的很好。无奈阿姐姜歌体弱,便没有学武,长年伴在阿母身边,不能同姜至一般骑射动武。可叹的是,姜至年岁虽小,身型灵巧,骑射剑法样样了得,是习武的好苗子。寻一件趁手的武器,倒也把稳一些,不必像昨夜一般,束手无力。
此事安定,舅母携姜至沈钰退下。屋内只余沈家父子二人。
“元德皇后,薨逝已近半载,后位空至,京中怕会有大动作。你此去漠北,和越安要多提防着些。”沈则律语重心长地嘱咐沈庚。沈庚不再多言,起身拜了父亲,离了书舍。
是夜,府中宾客渐渐散去,姜至也同外祖舅母告了别,与舅舅趁乱离去。众人虽不舍,但漠北却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