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芷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进屋了还是满头大汗,心疼地说:“不着急,反正有空调,现在还没那么热。”
闵誉点点头。
其实他并不是很吃得消这种高温天气,刚才在去买排骨粉的时候,被太阳一晒,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臂长出了白毛。
跟他兽形一样的那种毛,他才应该是身体受不了被太阳晒,所以化毛是为了防止被晒伤。
像这天气以后他还是尽量躲在家里,万一出去忍不住化形了,就麻烦了。
这个事情闵誉没告诉楚乐芷,怕说来她又会担心地瞎想。
挂上窗帘贴好隔热膜之后,楚乐芷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台大型制冰机。
之前她有想过在外面租个冰库,在冰库制造几十吨冰放进空间里保存。
但平洲算半个沿海城市,冰库的出租一向紧俏,从她计划囤资到现在,一直没找到出租的冰库。
不过好在她一开始就没有光指望能租上冰库,早早地就准备了两台大型的制冰机。
制冰机的功率很大,普通的家用电可能支撑不起,所以这时就该柴油发电机发挥作用了。
连续制冰一星期,楚乐芷估摸着囤了大概五吨左右的冰,家里的水表都翻跳了三位数,这才堪堪停手。
柴油发电机的噪音有点大,考虑到这一层楼里的住户都是认识的,所以她平时只在白天制冰,一到下午六点,该休息的时候她就收工。
外面的气温持续上升,就在昨天,平洲市区有一辆小轿车,在长安大桥那边发生爆炸。当时车内有两个人,爆炸之后车里立马就烧起来了。
前排的司机距离发电动机最近,他被当场就被炸死,后排的乘客在车子烧起来后,打不开车门,也被困在活活烧死了。
车辆爆炸的新闻,渐渐一上午的时间就在网上发酵,各地新闻网都跳出来,发布关于当地不同时段,车辆在太阳底下爆炸的新闻。
不仅如此,城西还发生了山火,平洲市消防大队出动了两百人上山救火,但由于火势太大,一直从山顶烧到了西山墓地。
靠近山林那一片的墓地全部被烧毁了,而楚乐芷爷爷奶奶的墓地,当时因为墓地预售,靠上方好的位置都被挑走了,于是选了个最底下角落里的双人墓。
可偏就是个最底下的位置,才最容易获得救援与保护。
着火第二天,楚乐芷在业主群里看到了有关西山大火的视频,她打电话给墓地管理员咨询受灾情况。
虽然对方确认好几遍都说没受影响,但楚乐芷还是心神不宁,当天傍晚,她就去了西山把爷爷奶奶的骨灰给挖了出来,放到了空间存放。
至于她父亲的,那只是个衣冠冢,他的尸体被毒贩销毁了,一点残肢都没找见。
从墓地回来,楚乐芷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从车库上楼短短四五分钟里,身上就被汗湿了。
鬓角的碎发紧贴着,防晒衣也黏在身上,白皙的脖颈上汗晶晶反着光。
一进门,闵誉就赶忙给她倒了杯凉白开,拿过来一条湿毛巾替她擦汗。
这种公主似的待遇,从闵誉还是少年期的时候楚乐芷就开始享受,一直到现在,她渐渐习以为常。
喝完水后,楚乐芷赶忙去浴室洗了个澡,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进洗衣机,贴身衣物随手搓了两下就挂在花房里。
等她再出来时,闵誉已经把冰过的酸辣粉拌好端上桌,上面还洒着一层香菜。
洗完澡后,身上**舒适,再配上空调和凉的酸辣粉,楚乐芷瞬间感觉人间值得。
刚吃了一口,楚乐芷忽然抬起头问闵誉:“你吃了嘛?”
闵誉摇头说:“没有,等你一起呢。”
说着,他又起身回到厨房,把拌酸辣粉的大盆子端出来。
比较脸还大一圈的盆子,慢慢的一大盆,楚乐芷嘴角抽动两下,突然觉得自己的关心有点多余。
而且她往的好像不是个人,是个白虎变的大饭桶。
吃完饭后,楚乐芷窝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点开账户看了一眼,叹气道:“我们现在手里的资金还剩一百五十六万。”
闵誉皱了皱眉,“怎么还有这么多,不是已经花出去一大笔了嘛?”
楚乐芷知道他说的是之前在宣城的那次囤货,于是抖了抖手,笑着说:“你忘了我们的汽油是没花钱的嘛?”
当初拿汽油的时候,她死活非要给江勤生钱,说自己不能白拿他的东西。
平时逢年过节,江勤生寄来平洲的东西,该收下的都收下了,可三十桶油,少说得几十万,不给钱真说不过去。
谁知道江勤生当场拍出一张十年前的借条,说是当初他刚搬家来到宣城的时候,由于岳父岳母生病花光了家底。
他当时生活艰苦,又要养家糊口,又要照顾病人,无奈之后出来自己创业。
可创业钱又不够,就向楚雄天借了五十万的创业资金。当时江勤生写的是日后用股份来偿还,可楚雄天一直不愿意,坚持说还本金就行。
可谁知这事推来推去,到最后楚雄天意外牺牲在缉毒一线,这笔钱江勤生就一直留着没给楚乐芷。
想着等到楚乐芷结婚的时候,他作为楚乐芷的靠山,送给她物流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撑腰。
这样她日后就嫁的远,手里有钱有股份,在婆家也不会有人给她气受。
后来这笔钱就算折算成油,用江勤生口头上的话来说,算是抵消一半,还个人情。
现在手里还有那么多钱花不出去,等到外面真乱起来后,这些钱就贬值,用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