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还没来得急说话,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说得好!”
两人转过身,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鬓角发白的、但是很有风骨的老人走来。温时柔看到来人,有些意外的叫道:“李教授?好巧。”来者是华清美院的张清教授,华国美术界的领军人物。两人在温时柔高中时就有接触,算她半个导师。
张教授爽朗的笑道:“我才是惊喜的很,时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说完,拉着温时柔就向众人介绍道:“温时柔,Chelsea,佛罗伦萨美院的,在国际上小有名气。年纪虽小,潜力无限。”张教授作为前辈,这么说也算是认可她了。
张教授说完,人群中就有人惊呼:“Chelsea?是那个创作出《风起系列的意大利画家?”在说到《风起时,众人的看着温时柔的眼神就变了,变得更重视了。
温时柔点点头笑道:“我只是在意大利学习,这个名字也不像是意大利名啊,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我是意大利人。”
说完一群人都笑了起来,气氛逐渐轻松。众人一人一言的就讨论起来了,拉着温时柔就不放。被挤到外围的傅熠看着众星捧月的温时柔有些宠溺的笑了笑,他傅熠什么时候被挤到过社交圈外。还是小猫的魅力更大些。
看到这个场面,张教授连忙出来控场。
“好了好了,在馆内吵吵些什么,我先和小朋友聊聊,你们看展去,不用围着我。”
张教授在众人的话语权还是够的,他说完,众人也就散了。
张教授看着温时柔说道:“我们两聊聊?”
温时柔点头。傅熠则是从张教授出现就被忽视了。傅熠苦啊,我是来约会的,不是来搞艺术沙龙的呀!
温时柔和张教授两人在前走着,傅熠在一旁陪同。
“怎么突然回国了,我看你在国外发展挺好的”张教授温和的问到。
温时柔沉默了会儿,才说:“在国外待腻了就回来了。”
张教授知道她没说实话,也没戳破。继续问道:“回国有什么打算吗?”张教授把温时柔当成有潜力的后辈,他也乐意为提携后辈。
温时柔突然被问倒了,回国是意外的决定,她对之后也没有什么规划。她只能实话实说,“才回国,目前没有什么打算。”
张教授不赞同的看着她,“不要仗着年轻,有天赋就任意挥霍。不进则退。你如果没有足够的生活体验,把自己封闭起来,灵气早晚会被你糟蹋完。”
艺术家是极其敏感和脆弱的,他们常常有常人不及的洞察力,能够捕捉细微的东西作为他们创作的养料。但也是正因为如此,他们往往会陷入到自我怀疑中,难以挣脱。温时柔现在的状态很差,像是拖着壳子负重前行,他不希望她像流星一样陨落。
温时柔知道张教授说得对,灵感早晚会有耗尽的那天。见温时柔不说话,张教授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怪我说话重,现在圈子内本来就浮躁。多少有灵气的画家才刚展露头角就陨落。我不希望你就这样消耗自己。”
温时柔点头,“我知道教授是为我好。”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最后,张教授说道:“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学院做一个客座讲师,我们西方美术鉴赏的老师辞职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老师。一个星期也就两节课。怎么样?”
温时柔惊讶的看着张教授,“我?我没有授课的经验,资历也不够吧。”虽然温时柔到现在为止大部分时间是在学校渡过的,但她对学校这个地方的好感度极低。
“你一个佛罗伦萨留学回来的还怕教一个鉴赏课?更何况你在这个领域也不是籍籍无名,镇一群大学生足够了。”张教授笑眯眯的看着温时柔,觉得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多接触一些人总比自己一个人闷着好。有些毛病就是闲出来的。
温时柔还在犹豫,张教授没给她当场拒绝的机会,说道:“也不急,离开学还有几天,你慢慢想。想好了联系我。”
说完,张教授就被人叫走了。
之后温时柔也没有逛展的心情了,和傅熠离开了展馆。
傅熠带着温时柔随意逛了下京都,很多东西都让她觉得陌生。温时柔虽然在京都生活了十几年,但是留下的回忆却不多。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一个大爷骑着三轮车在巷子里叫卖,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很显眼。
温时柔的视线被吸引。
“大爷,来两串。”傅熠叫住大爷。
“好嘞”
傅熠把外层的包装撕开,递给温时柔,“小时候我最喜欢吃这个,陆怀还笑我说只有小姑娘才爱吃这个。但我母亲就是喜欢带这个给我。”后来,给他带这个的人不在了,他也不喜欢吃了。
傅熠的情绪只是一瞬间低落,但温时柔还是感知到了。温时柔接过冰糖葫芦,咬了一口,“好吃。”
傅熠看到温时柔喜欢,眼里露出笑,“走,再带你看看小爷童年的记忆。”
温时柔的童年很贫瘠,通过傅熠丰富多彩的童年,算是弥补了她的缺憾。
一天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