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父皇总是教导于儿臣,说儿臣身为嫡长子,理应心胸宽广,厚待谦让皇弟们。”
“儿臣不敢违逆父皇的意思,也是这般做的,可儿臣这些年来,步步隐忍退让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咄咄逼人罢了。”
“父皇明明知道沈家是冤枉的,可还是义无反顾的处决了沈家,这其中究竟是谁的手笔,您应该心里比谁都清楚,还有此江南贪污一案,跟安国公世子脱不了关系。”
“这些年来,这安家为了讨好三弟从中没少中饱私囊暗自授受了安家不少的好处,其中恐怕大部分都是安国公世子贪污受贿贪图的脏银吧。”
“若是继续追查下去,此事是不是三弟也该承担其责,父皇常常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何却对三弟处处袒护包容。”
皇上脸色猝然大变,怒气冲冲地直接顺手拿起旁边桌案上摆放的砚台,便轰然的狠狠的朝着底下的男子砸了过去。
皇上怒不可泄的开口道:
“放肆,你是在指摘朕处事不公嘛,你啊,跟你那蛇蝎毒妇母后一般贪得无厌,朕已经给了你储君之位。”
“你究竟还想怎样,就不知道感恩戴德,对你的皇弟们宽厚一点,非得把自己的亲兄弟往死路上逼呗。”
“还有沈家之事,你想让朕给他平冤昭雪,绝无可能,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即便他沈家真的受了冤屈,可沈老爷身为一军主将,却因为对于敌情判断有误,方才导致中了敌军陷阱,让八千将士血洗战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单凭这一点,朕就可以直接砍了他的脑袋,以此来祭奠八千将士的亡灵,朕法外施恩,念及沈家这么多年来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
“你又对先太子妃感情深厚,饶了他们沈家父子狗命,便是对他们最大的恩慈了,你别得寸进尺。”
“你给朕滚,朕看到你就烦。”
司荀紧抿着冷锋般的薄唇,便转身神色晦涩的退了下去。
刚走到古朴冗长的游廊某处,迎面恰好撞上了一身罩绛紫色衣袍的男子,男子倒是生的温润如玉。
那男子朝着司荀勾唇一笑,打趣了一声: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臭的跟黑炭似的,该不会又是因为替沈家求情的事,遭受父皇训斥了吧。”
“不是我说你啊,沈家通敌叛国的罪名已经证据确凿了,你又何必上杆子似的因为此事触怒了父皇呢。”
“说不定还会因此牵连到你的身上,父皇当机立断地处决了沈家,也是替你着想。”
“你又是何苦了,说起沈家列祖列宗满门忠烈,没想到,到了沈老爷一辈却违抗了祖训,干出此等泯灭天良的事,简直罪不可恕。”
司荀锐利的目光狠狠的剐了他一眼,转身便径自绕过他走了。
身后的司尧得瑟的扬眉开口道:
“二哥,我这也是替你着想啊,我听闻最近东宫的嫔妃们都在吃虫子,这是有多么的饥不择食啊,难道这皇宫里头断了嫂子们的吃食了,让她们缩衣节食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