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的手被人攥住拉到了胸前,杨大丫搂着那只手砸吧砸吧嘴,满足的睡了过去。
萧二郎浑身僵硬,看着自己被人攥紧了的手,手背贴着某人的皮肤,只觉得烫人。
这一夜杨大丫睡的很是安稳,就好像父亲还在一样。
等到身旁的小丫头哼着小曲起身走到山洞外面去了,萧二郎才缓缓睁开眼睛,微微活动了下发麻僵硬的手臂。
又是一通龇牙咧嘴……
山洞里的日子,不知被喂了多少条虫子,嚼了多少茅根,吃了多少野菜后萧二郎背后的伤口终于愈合了。
他已经能坐起身简单活动一下身子,不用整日趴着睡觉,更不用每日憋上许久,还要在她的搀扶、注视下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
“二郎,咱俩咋不一样呢?”
萧二郎头皮一麻,被洗白净了的脸黑沉沉的。
不行,他得告诉这姑娘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不能同睡……
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小丫头早已笑着跑远:
“哈哈!二郎,你在家里等我哦,我们今天说不定会有大收获!”
萧二郎面皮抽了抽,心里却是暖暖的。
那道身影就像是暖阳一般,即便这些日子他每日就靠着一些野草、虫子度日,却也成了他今生从未有过的美妙。
抬脚缓步走进“家中”,他该为她做些什么了。
山洞里还堆着一堆白茅,萧二郎坐在草席上,脑海里回忆着那丫头边絮絮叨叨边手指翻飞的模样,萧二郎慢慢编织起来。
“二郎!哈哈,我们今天终于有肉吃喽!”
小丫头乐呵呵的声音再次传来,萧二郎编着草席的手就是一僵。
抬头一看,那丫头手里提溜着两根草绳,上面拴着正两只被拍扁了的生物。
萧二郎一看清楚那东西头发都炸了起来,这就是那丫头一直吵着要捉的猎物?
“哈哈!看我厉害吧!爹说了,这种石板夹用来捉地鼠最管用了,俺用两串果子就把它们迷惑了。你看你看,好肥呢!”
“好肥”的地鼠被杨大丫以同样的手法拿树枝串了起来,萧二郎莫名觉得菊花一紧。
看着她直接上火烤起来,萧二郎忍了忍喉头的不适,最终开口:
“那个……要不让我来吧?”
杨大丫翻动的动作一顿,这可是萧二郎跟她说过最长的句子了!
“好呀好呀!”
她连忙点头如捣蒜,二郎难得有心情她怎么能拒绝呢?
萧二郎沉着脸接过两只被拍扁的地鼠,犹豫了片刻往山洞外走去。
“呀?二郎,你去哪里呀?”
小丫头好奇的跟了上来,只见萧二郎伸长了胳膊将那两只鼠片拎的离自己远远的,径直走到了他们惯常取水的小溪旁。
他将鼠片放在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头上,低头在溪水里寻找了一会儿,总算扒拉出来一块还算满意的薄石。
那石块虽比不上刀片锋利,却也不影响破开“鼠片”的皮肉。
萧二郎跟着父母逃难时见过护卫处理猎物,就是这样将猎物的皮毛去掉。
这过程虽然有些恶心,还很血腥,却比带着皮肉将这鼠片吃下去要强上太多。
起初还很生疏,后来动作越来越快,萧二郎很快便将两只鼠片处理干净,又在清澈的溪水里清洗数次。
唉……以后取水得换个地方了。
“哇!二郎好棒!好棒!俺咋没想到去了皮呢?”
杨大丫满脸崇拜的看着萧二郎,小小少年的身板不由挺直了些,拿着鼠片的手也没那么抖了。
这一日,他们来到这处山洞已经整整七日了,他们终于吃上了一餐真正的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