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很顺利通过了,因为部门其他人都有各自分工,这次主题宣传活动由夏海棠统筹组织,其他人配合,并从各子公司抽人成立专班。
夏海棠投入了紧张的筹备中,有很多事她拿不准,陈卓年会详细的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从通知的起草,到主席台桌签的摆放,文件材料装订,背景墙领导色彩的喜好,陈卓年都给予准确指导。
每天夏海棠都加班到很晚,她暗暗和自己较劲,她就想得到陈卓年的肯定。
按照精简办会的要求,这次活动规模相应缩减,主要是三部分,公司成立十五周年成就展,组建历程回顾宣传片以及一个高层座谈会。
夏海棠和陈卓年对活动各个环节的表现形式、展示内容,需要注意的各个细节、各个流程都逐一梳理。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导演,满脑子想着怎么安排好活动当天每个演员的走位。
好在陈卓年每天都陪着她加班,既忙着写活动的各种材料,也时不时和她研究下工作,这让夏海棠感到温暖和踏实。
活动当天,夏海棠高度专注,各个环节都很顺利,每个工作人员各司其职,中间的转场、衔接都很顺畅,迎宾、参观、座谈、领导发言等各个场景氛围也很好。
等到把最后的嘉宾送走,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回到办公室,夏海棠瘫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想干。
陈卓年从董事长办公室回来,看到夏海棠缩在椅子上睡着了,心里有一丝丝的心疼。
夏海棠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迷蒙着眼睛看着陈卓年,嘟喃着说:“你去哪里了?我是不是睡着了?”,像个带点起床气的小女生。
陈卓年觉得夏海棠有时还很可爱,看着她说:“走吧,今天你是大功臣,我送你回去吧!”
“又不顺路,送啥,我自己走吧!”夏海棠从椅子上撑起身来。
“不是有句话叫那啥啥啥,东南西北都顺路吗?走吧!”陈卓年没把这句话说全,但夏海棠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今天,公司每个领导看到我,都说咱们这活动组织得好!”陈卓年边开车边说。
“是吗?我这一天心都是提着的,就怕哪里出点状况。”夏海棠坐在副驾驶,非常开心地说。
“嗯,孙副总还特意表扬你了,说小夏很踏实能干!”
夏海棠乐得哈哈大笑:“主要是师傅带得好啊,没给你丢人是我最大的成就!当然啦,徒弟也不错,哈哈!”
一路上两个人聊个不停,欢笑声充满小小的车厢,夏海棠第一次觉得每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都不是那么难等,她甚至希望这段路没有终点,就这么一直开下去。
下车的时候,夏海棠看着陈卓年,很大胆地把手搭在他肩上,诚恳地说:“陈处,虽然很客套,但我还是想说声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坚定的支持我、信任我、帮助我!”
陈卓年看着夏海棠走进小区,怔了一会,感到肩上还留着她手掌的余温。
第二天,陈卓年组织部门人员开了个小结会,主要以表扬肯定为主,这段时间大家绷得有点紧。
姚欣提议说:“晚上聚个餐吧,打一仗进一步嘛,不深入交流总结怎么进步呢!”。
楼语宸附和着说:“我同意,咱们吃火锅去吧,我好久没吃涮毛肚了!”
看王国连和夏海棠都没意见,陈卓年说:“好吧,楼语宸你订好位置发给大家,下班我们分批走。”
餐桌上,大家开王国连玩笑,也开陈卓年玩笑,夏海棠突然有种家人在一起的感觉,很温馨。
一个部门负责人的胸怀和态度决定了这个部门的风气。陈卓年待人真诚,处事公正,不藏着掖着,不玩职场权术那一套。工作上虽然标准要求高,但他带头干,一心扑在工作上,这也影响和带动周围的人,整个部门团结心齐。
大家都喝了酒。王国连和陈卓年两个人喝了一瓶白酒,三个女的都喝啤酒。
夏海棠看陈卓年酒量一般,但他经不住劝,喝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还和姚欣猜起了拳。
楼语宸问王国连:“王哥,最近看你每天来得都挺早,不用送小孩上学啊!”
姚欣对夏海棠说:“你不知道,王国连可是公司有名的模范丈夫,那个顾家啊,早餐和晚饭包了不说,有时中午还跑回去做饭。”
王国连喝得满脸通红,摆摆手说:“别提了,现在是焦头烂额啊!”
陈卓年板过王国连,对着他说:“咋啦,你这乐天派也有烦心事。”
王国连苦笑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最近后院战火连绵不断,这几天家也不让回了,都等你们下班,我再回办公室睡。”
楼语宸一脸疑问的说:“啊,什么事这么严重,嫂子我们见过的,挺好的人呀!”
王国连也是憋不住话的人,一股脑说了事情缘由。
“这不是响应国家政策,去年生了二娃嘛,本来大家都挺高兴,可到上户口时,矛盾来了。我老婆和我商量,她是独生女,她爸妈希望老二能随她家姓。我当时心里虽然没有这准备,但也看得开,一个随爸爸、一个随妈妈姓也没什么不妥,还挺有意思,就同意了。”
“那时,我父母过来帮我带小孩,我和他们一说,他们当时就不乐意了,说哪有这样的,老家那边每家都两三个小孩,从没听说哪个随母亲姓的。”
“我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讲究这个。但没用,特别是我父亲,他这一辈子就最在乎脸面,觉得回去没法和亲戚说,以后小孙子回老家,被别人知道会被笑话的。”
“我也是墙头草,这边行不通就想做老婆的工作,说小孩正常都随爸爸姓,咱也别搞特殊,不管姓啥,他都是你儿子,是你爸妈的亲外孙嘛!”
“但我低估了我老婆的决心,在这件事上她无比坚决,谈话走势从一开口就没朝我设计的方向走,我是碰了一鼻子灰。”
“自己想了几天后,脑子里构思了一堆理由,试图说服我父亲。”
“我说我兄弟姐妹有四个,小孩加起来将近十个了,传宗接代也不差这一个,再说了现在见面这么少,他长大了记不记得你还不好说呢。”
“我父亲说怎么不记得,我这不和他亲着吗。”
“我问我父亲,那你还记得你爷爷是什么样的吗?”
“他说我就没见过,我哪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