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师算是在夸我吗?我收下了!现在,才是我今晚来的目的,七天后,闻之韬会邀沈太师去醉仙楼吃饭,到时候你要带一个不仅是你,还要皇帝也信得过的人一起前去,要是皇帝能到就更好,大家都可以省点力,但不能让他发现,杀手我会替你解决,想让闻之韬说出实话,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是这么说,云沐颜也没指望沈居廉真的可以将宇文瀚给带出来,但她只要保证沈居廉的性命就好,其它的,看心情吧!
“多谢阁下,如果真的可以留老夫一命,真是感激不尽。”
本来他就做好了准备,但没想到,将他杀掉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更加棘手,所以,他必须活下来。
他们的目标不仅是皇后娘娘,还有当今的圣上,更包括晟国未来的君主。
他口中的皇后娘娘是羌离皇后,宇文澈的生母。
这时,云沐颜凑了过来,沈居廉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神有点奇怪。
“沈太师,问你个问题,你有银子吗?要是你真的全都拿出去捐给穷人的话,那就算了,不过事成之后,你可要帮我个忙,至于是什么忙,到时候再说。”
一直在偷听的那个人也听到了这话,那人顿时觉得,和云沐颜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本以为他要说一些重要的事,结果,每次都让他大跌眼镜,但他也很想知道,那个沈太师到底会如何应对,第一次喜滋滋地看向花园。
他只是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这个云淡风轻的年轻人,帮忙?是什么样的忙呢?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有这等本事,还需要他的帮忙吗?他只是图财?
“只要阁下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老夫定会报答阁下。”
听到这话,年轻男子像未经世事的孩子一般笑了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这几天我可能会来找你,但时间不确定,不过你放心,一定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以后几天,沈居廉都和平时一样,上完早朝以后,就会到无忧宫去,他是宇文澈的启蒙夫子,也是宇文澈从小到大的老师,更是宇文瀚替他准备的左膀右臂。
从一出生开始,宇文澈就一直被当成晟国未来的君主在培养,无论是哪方面,这位在一年前就被加封为太子殿下的年轻人都很优秀,可他也知道,宇文澈并不想当皇帝,但现在,好像由不得他了。
“太师,我怎么觉得你这几天怪怪的。”
自从上次以后,宇文澈就很少偷溜出去,一直待在宫中,开始学习如何处理政务。
时间久了,人也变得成熟不少,再加上过完年后,宇文瀚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所以朝堂上的事务一直都是他在处理,沈居廉辅佐。
“太师,今年各地的情况都很不错,粮食收成也很好,过一段时间我要出去访查,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人跟着,我要亲自去看看百姓到底过得如何。”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既可以散心,又可以干活,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看上去活泼开朗,或许他真的不适合这个皇宫,这里有太多的阴谋诡计。
再加上皇后娘娘离世,自那之后,眼前的这位殿下就越来越不务正业,直到上一年才有所收敛。
宇文澈这段时间的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他每天都会坐在桌案前批改公文到深夜,应付几位王爷的刁难,分辨奏折上所说是真是假,想出对应的解决之法,还要照顾重病的宇文瀚。
“殿下,老臣有一事要和殿下相商。”
沈居廉很恭敬,又带着点谨慎,即使如此,他所说之话也让人无法忽视,宇文澈也强打精神,收起自己的玩心,屏退四周的人,继续听他讲下去。
“殿下,请先看看这个……”
沈居廉将前几天得到的东西递给宇文澈,耐心地站在一旁等着他看完,纸张摩擦的声音停止,才开始说话。
“殿下处理了将近一年的国事,多多少少也有所察觉,正是在同一时期,除了思广王和追远王以外,常力王、永山王,他们都开开有自己的小动作。”
思广王是大皇子宇文悉,棋妃之子,为人与世无争,喜欢研究花花草草。
常力王是四皇子宇文覃,丽嫔之子,从小顽劣,飞扬跋扈,最喜欢捉弄别人,不知是听了谁的挑唆,也把矛头转向宇文澈。
永山王是五皇子宇文毓,尹妃之子,和宇文覃年龄相仿,从小做什么都一起,如今也和宇文覃一起,暗中给宇文澈添麻烦。
以他们俩的实力,连对付这个词都用不上,顶多算是恶作剧而已,没有什么坏心思,沈居廉也只是一笔带过。
“大皇子从小与人为乐,不需要太过担心,最重要的是二皇子,二皇子和您年龄相仿,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哪方面,和殿下也是不分伯仲,可近段时间,二皇子好像太安分了,而且……就算二皇子果真如此,萱妃也不该如此,老臣暗中查探多日,就是没找到蛛丝马迹,不久前,有一个人给我送来了殿下手中的那份手稿。”
他口中的“萱妃”便是戚萱,她早已是皇后,他知道皇后娘娘的死跟戚萱有关,却不知道宇文澈的想法,私底下也从不会在宇文澈面前如此称呼。
写了字的纸不超过六张,可宇文澈久久都没有看完,他一直死死地盯着毒药、症状、死亡这一类的字眼,又联想起父皇近段时间的状况。
手里的纸张被他捏得变了形,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牙也咬得死紧。
“殿下,殿下……”
直到听到沈居廉沉稳的声音他才从愤怒和悲伤中反应过来,但手还是死死的抓着手里未看完的信息,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不知道,要是父皇不在了,只剩他一个人了,待在这个皇宫还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不是兄弟吗?为什么要害死他的母后,现在还要害死他的父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