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春来拍的声合上笔记本:“萧令梅才多大?你们这是童婚,是犯法!”
顾金花退了一步,忙道:“只是定亲,先定亲。等她年纪到了再成婚。”
邓春来想到一朵鲜花险些被头豺狼祸害,牙齿一错:“你们定过亲了?”
顾金花不甘不愿的道:“还没呢。建国只说罗桂香同意了这门亲。但是还没下定。”
邓春来冷声道:“那就是口头约定,做不得数。”
顾金花不吱声了。自己儿子为了令梅神魂颠倒,不惜开出天价的彩礼,她也是不乐意的。
卢队想到那把干净的小镰刀,陡然生疑。
“这事萧令梅本人知道吗?”
顾金花三角眼一亮:“建国说这事不能传出去。罗桂香还没搞定她男人。但是令梅那小妮子精怪,如果让她知道这事,她不愿嫁我儿子所以就趁机下黑手害了建国呢?”
两名公安同志相顾沉默。
也就是说,所谓婚约,是罗桂香和马建国私底下不为人知的交易。
一万块彩礼当前,几人能够抗拒?
卢队在脑海中补足了事件的经过:马建国色心大发,上山堵截萧令梅,大概在言语中透露了结亲的事,反被激动反抗的萧令梅砍伤。
问题是,萧令梅用了什么法子在山上吓退了马建国全身而退?至于吓死马建国的是不是她,卢队暂时不能确定。毕竟他入行这么多年,曾见识过无数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的案件和凶手。
查访了一整天,两人回到公安局和黄法医一块儿整理线索。
卢队捧着茶杯精神抖擞:“春来。说说你今儿个的查访有什么收获?”
邓春来眼睛扑闪扑闪:“我打听到一个重大线索。”
“快说。”
邓春来神秘兮兮:“马建国曾有个妻子,名叫丁翠凤,三年前死了。死因蹊跷。”
“丁翠凤?”邓春来敲了敲桌面,“怎么回事?”
“三年前的一个早晨,丁翠风被发现死在家里。据马建国说,她死因是晚上起夜,摔了一跤,运气不好,后脑勺摔在家里农具的锄头上,没了。”
黄法医蹙眉:“三年前?我不记得有这案子。”
“马家根本没报案啊。”邓春来摊手,“马建国说是意外,把人风光大葬事情就结了。民不举官不究,她娘家据说拿了一大笔赔偿费,家里盖了幢两层的新楼房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死就死呗,拿了彩礼还能拿到笔治葬费。一女两收,还有啥不满意的?
黄法医脸色很不好看:“丁翠凤的死和马建国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邓春来咽口水,陪笑:“这是村里的人说的,不是我说的。我只管转述。”他顿了顿,“村民都说,马建国也是半夜摔跤砸后脑勺死的。这是丁翠凤来报仇了。”
“噗。”卢队差点被茶水噎到。“胡说八道。如果有是心人利用丁翠凤的死转移视线,那倒有可能。”
邓春来敬佩道:“卢队英明。但是咱们没在案发现场发现可疑人的痕迹呀。”
“说明这个凶手深谙公安的办案方法。”卢队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么一来,萧令梅那姑娘的嫌疑又少了。她一个山里头的普通初中生,哪儿来的这些手段?
黄法医忽然来了思路:“我这是有个新想法,你们听听?”
“您说。”卢队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个人,要么是被外界吓死的,要么是被自己吓死的。如果不存在外界干扰的因素,是不是他自己吓死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