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装腔作势。”高龙最见不得的,就是杨童禧那副矫揉做作的姿态。
林富元终于绷不住,皱起了眉头,严厉地训斥高龙道:“这段时日,你在富杰堂毫无作为也就罢了。如今,我与禧正相谈要事,你又怎能一而再对禧出言不逊?你不把禧放在眼里,莫非,连我,你也不放在眼里么?!”
“不敢。”高龙垂首蹦出了两个字。
“既然不敢,那就休要多言!”林富元斥完高龙后,又问杨童禧:“此话怎讲?请慢慢道来。”
在场众人,就连高龙在内,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杨童禧有又没有的那说辞,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童禧四下环顾了一眼后,嘴角含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开口道:“就目前看来,这药品被盗一事,确实是没有线索,摸不着头脑。”
“嗤!”高龙闻言,不屑嗤笑了声,可碍于林富元的威压,却再没说话。
无视了跳梁小丑高龙,杨童禧继续徐徐说道:“可若不从这被盗现场分析,而从另一角度分析的话,我认为,这件事,也并非无迹可寻。”
“只是……那些也仅是我一人闭门造车的猜想而已,恐也当不得真。”杨童禧突然又显得不自信了。
“哎?”林富元笑呵呵道:“如今这事,我们也暂无头绪,你又何必见外?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杨童禧再次抱拳作揖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勉为其难地献丑了!”
“此事,我们可从三个角度着手分析。”杨童禧根本就不像是勉为其难的样子,反而说得头头是道:“第一,我们富杰堂被盗药品数额巨大。若是需要药品,但却无能力购买的小贼,就算偷盗,也断然不可能一次盗出这么多的药品。所以,我们可由此得出,药品失窃一事,断然不可能是个体作案,一定是背靠势力,有组织有谋划的作案,这才有可能在那么多排队客人,以及驻店伙计的眼皮子底下,将大量药品盗走。”
“说的有理。”林富元点头应道:“那另外两点呢?”
杨童禧换了口气,继续说:“第二,什么人、什么势力,会闲得没事儿干,来偷药,而且一偷就偷这么多呢?若是在我大秦一统天下之前,还可怀疑是需要药物的流浪流匪,或是在境内逃窜的敌国乱军。可如今天下一统,若是军队需求药品,他们自然会用正规途径购买。而流匪,也万万不会有进城行窃的胆子,除非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这样一来,个体需求药品者,以及群体需求药品者的作案可能性,就都排除了。可以断言,这次的药品失窃案,作案者一定不是为了药品而盗药品,而是另有目的!”
林富元皱眉凝思了片刻,认同了杨童禧的说法,继而问道:“依你看来,盗窃者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