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下了狠手,三棍下去,她已经因剧痛意识涣散,双目模糊。
苏沅沅以为自己这条小命今天会交代在这里,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匆匆忙忙冲进来:
“夫人!不好了!平阳侯世子带着精兵撞开了咱们府上的大门,还打伤了守门的家丁!”
秦氏面色一变:“你确定你没看错?真是平阳侯世子?”
“千真万确!”
压制着苏沅沅的力道瞬间散去,红荔扑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苏沅沅:“小姐,小姐你听到了吗,世子他带着人来了!他一定是来救小姐的!”
苏沅沅身上剧痛不已,但因为高兴和激动,她剧烈地呛咳起来。
是大哥!大哥没有放弃她这个妹妹,来救她离开苦海了吗?
像是回应她内心所想,只听见前方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平阳侯世子苏泽谦带着身穿银色铠甲的御林军大步走来。
苏沅沅双目发热,滚烫的泪水在眼眶内汇聚,她不顾身上的疼痛,在红荔的搀扶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兄长扑去。
“大哥,你是来带沅儿回家的,对吗?”
还未等她扑到他跟前,苏泽谦身旁的御林军抽出长刀,冷喝:“站住,再往前一步,杀无赦!”
苏沅沅被迫止住脚步,无力跌在地上,模样看上去凄惨无比。
面前的苏泽谦看也不看她一眼,脸上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对她的心疼,他从怀里抽出卷明黄色的布帛,冷冷道:
“陆府听旨。”
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整个陆府上空,秦氏隐隐察觉到什么,带着后院众人统统跪倒在地,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经刑部及大理寺细查,龙图阁大学士陆川结党营私,于景德三年秋、十年秋、十三年秋的秋闱上泄露考题,收受贿赂,证据确凿,著革去其龙图阁大学士之职,判斩立决,没收其府邸及全部财产以充国库。”
“其家眷不论男女老少永世为奴,行黥面之刑,即刻起流放至兴州郡,至死不可返京,钦此!’
苏沅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川科举泄题谋财、结党营私判斩立决?
所有人永世为奴,流放北境兴州郡!怎会如此?!
御林军在苏泽谦念完圣旨以后就拿着镣铐把陆府后院所有人都铐了起来,看到一名御林军朝着苏沅沅走来,红荔毅然挡在了苏沅沅面前,朝苏泽谦哭喊:
“世子!二小姐她感染了风寒,刚才还被秦氏私下动了杖刑,她身体根本经不住流放之刑!您就行行好,放过她吧!”
苏沅沅也试图爬行着去抓苏泽谦的衣摆。“兄长”
但苏泽谦避开了她的触碰,他终于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的是厌恶的神情。
“少胡乱攀关系,本官只有一个妹妹,侯府也只有一个嫡出小姐苏清羽。”
冰冷的镣铐扣在苏沅沅的脖子上,看着兄长决然离去的背影,苏沅沅悲痛至极,身子猛地一颤,咳出一口又浓又黑的血,这样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