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雄二人一直昏睡到下半夜才醒了过来,摸黑回到家中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村子里的公鸡打鸣声此起彼伏。
咚咚咚。
“谁呀?”徐氏不耐烦的应门。
自从她家男人出事后,村子里的人看见她就像看见瘟神一样,避都避不及,大清早的怎么还会有人找上门来?
她呼的一下把门打开,发现竟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不禁又惊又喜,更多的是委屈,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出来。
“儿呀,你终于回来了!想死你老娘我了!快,让娘看看你!”徐氏拉着儿子左看右看,见他只有脸上添了几条刀疤,并没少胳膊少腿,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行了,娘!别看了,死不了,就脸上身上多了几道疤而已!这是我小弟陈二,这几天他跟着我住这儿!营里集合,我们再走。”张雄甩开徐氏的手,大大咧咧的走进屋子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壶嘴,仰头就喝。
陈二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娘,才进的屋子。张雄喝得差不多了才把茶壶递给陈二,陈二立马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他们昨天被蛇咬了后,一直昏迷,醒过来以后感觉口干舌燥,不得不把身上的水都喝光,才勉强打起精神,开始赶路回到南山村,这会儿又开始渴得要命!
张雄看了屋子一圈,发现他老子张大武并不在家里。往日里这个时辰,他爹多数都没起床,今天怎么不在家了?
他疑惑地看向他娘,正想开口问话,却见她还是一个劲儿的擦眼泪,心里突然烦躁得很,连同昨天没能得逞的气也一起撒在徐氏身上。
“这是干嘛呢?自打我回来就看见你哭哭啼啼的,衰不衰呀?我辛辛苦苦上战场为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看你在这儿掉眼泪?”
“我不想看到你这苦瓜脸。我爹呢,还是他最明白我!”
徐氏一听到儿子提起张大武,眼泪流得更狠了,“儿呀,你爹……你爹他被人害得现在可惨了!”
徐氏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张雄,包括洛晚当年是怎么谋害张大武喝金汤,诓了他们的全部身家。
“儿呀,你现在也是个军官了,能不能救救你爹呀?县令大人说你爹要坐三年牢,他现在全身皮肤都被烧坏了,继续待在牢里会死的!”
在这种边境小城,武官比文官更有威信和权力。在徐氏心目中,自己的儿子当了什长,自然就算是一个武官了,这样县令大人肯定会卖他一个面子,借故释放了大武。
“爹的事,我自有分寸!”张雄皱着眉头,锐利的眼睛透出隐隐的戾气。
难怪昨天那女人说,他爹的事闹大了会影响到他,原来她也知道他爹出了事,看来她也是住在村里的村民,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只要是住这儿的,掘地三尺他也能把她找出来!
“以后你们也别想从老子这儿拿到一个铜板,竟然敢把老子娶媳妇的钱都花了!”
徐氏低着头,期期艾艾的说:“娘这不是没法子嘛!她非要二百兩才肯救的你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