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

季慕慕余光瞥到男人修长手指上握着的筷子缓缓放下，然后就就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好像是的吃饱要走了。

“等等！”她下意识抬头，急急忙忙叫住。

时左焰挑眉，眼里淡淡冷冷的看她，眼底像是又藏着看透她一切的光。

“……”季慕慕又垂下眼眸，不说话了。她这人就这样，难以启齿的要求总是让她无法开口，嗓子涩哑的厉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眼前的女人黑眸低垂，薄唇紧抿，分明是一副欲言又止模样。时左焰可没耐心一直这么等着，他掏出烟盒动作娴熟的抖出一根叼在唇边，打火机在好看的手里转了两圈，眼皮一挑睨视女人一眼。

“还不说？”

烟点着了，男人手指夹上烟，就有烟圈模糊了他俊美五官，透过薄雾看着有些冷冽邪气。

深知要求有些过分。

季慕慕闭上眼睛，调整了下的心态，就一鼓作气说：“你能不能先借我七百万。”

“……”

安静之中，空气一点点凝固。

七百万呢……季慕慕深知有些狮子大开口，也并不抱什么大希望，毕竟时左焰已经从她这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帮她。

失望、无助侵袭心头，除了他季慕慕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眼看着房子能要回来又要不回来的难受，没由来酸楚弄得直想哭。她一直低着头，压的很低很低，生怕又被他说成故作娇柔，委屈。

她慢慢的消化着心头复杂情绪。

然后，就听到一声低低的，沉稳的、磁性的声音在夜里响起。

“可以。”

是的，他说了可以。

季慕慕登时抬头，眼睛有些红红的着他：“你说什么？”她得确认下是不是出现幻觉听错了。

时左焰吐着烟圈，定定看着她。

这个女人该怎么说呢？

说冷艳也冷艳，说温婉也温婉，脾气倒也不小，有点意思。

他吸了好几口烟，这才勾起一边嘴角，透着一丝邪气说：“钱可以借你，但我有条件。”

季慕慕：“……”那一寸寸的感激慢慢消失，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过，钱借到就好。

“什么条件。”她也看着他。

时左焰掐灭烟头，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冷傲、散漫，不疾不徐的说：“给我生个孩子。”

“你说什么？”季慕慕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些微红的双眼睁的很大，很大。

时左焰嗤笑一声：“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清楚，就是过分的清楚。

季慕慕一口回绝：“这不可能。”

“是么？”时左焰戏谑的看她，压根不相信她的话一般。

季慕慕很不喜欢他这样，心底压着气不知怎地就重重回了一个“是”字。

时左焰挑了下眉又是冷冷嗤笑两声，起身之时手又插回兜里，俯身看她，说：“你很聪明，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脚步声渐渐远处，季慕慕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双手，还未完全缓过神来。

她就那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皮微敛，睫毛轻眨，柔软的下巴线条绷的很紧很紧，浑身透着失落、沮丧，愠怒。

期望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

时左焰这是踩着她的尊严在帮她，打她一巴掌又给一颗枣，到头来尝到甜头的还是他一个人。

…

这晚。

季慕慕这澡洗了很久很久，全程都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好几次脚下打滑差点摔倒地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