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见状,“噔噔”地跑到罗浥尘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好不委屈道,“罗姐姐要和阿牛哥过节,就不和阿九过节了吗?”
罗浥尘见一脸可怜巴巴的阿九,一时也有些不忍,毕竟这是来军营以后第一次过节,她也不想和阿九分开过,就在为难时,便听赵怀义沉声道,“既如此,就把你大哥一块叫上吧。”
闻言,阿九瞬间眼睛睁得大大地,一脸期待地望向罗浥尘。
塞外八月,黄沙莽莽,茅草纷纷。本是一派安详的风光,却被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打破。
平直的小路上,当先出现的是一匹油光发亮的棕色骏马,马上男子握着缰绳一脸沉肃,而他身后坐着一位红衣女子,女子不时用手比划着什么,显得兴趣十足。这女子自然是完颜阿克苏了,而她身前的男子却是郁卒到快吐血的赵术。
他也不知怎的,一共三匹马,这位完颜格格却偏偏选中他这匹,选了就选了吧,坐在马上还不安生,一会指使向东看蜥蜴,一会催促向西踏荒草,天知道他这匹只在战场冲锋陷阵的宝马,却被人使唤来做这种无聊事,偏偏他还无从反抗,谁叫人家是格格呢?
正在这时,又听完颜小格格道,“枣酥枣酥,骑快一点,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赵术的脸沉了沉,他的心中在呐喊,到底是谁教这位格格的汉话,他的名字是赵术,赵术好不好,这么有内涵的名字怎么到她口中就成了一道糕点了呢。
腹议是腹议,赵术还是认命地夹了夹马身。谁知刚跑了两步,又听身后人道,“哎,我们是不是走快了,他们怎么还不过来呢,枣酥,等一下他们吧!”
赵术的脸色又黑了几分,默默拉紧了缰绳。
他们身后,罗浥尘和阿牛骑着一匹黑马不紧不慢地跟着。这匹黑马相对于赵术的那匹就显得温顺良多,故而阿牛虽骑马时间不久,驾驭起来倒也还不费力。罗浥尘没有骑过马,只得坐在后面紧紧地抓着阿牛的衣角,阿牛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他平时不善言辞,想了半天也只拣了平素训练的琐事讲给罗浥尘听。罗浥尘知道阿牛是特意帮她缓解紧张,顾也慢慢平复下心情,两人说说笑笑,一时倒也轻松自在。
却没注意与他们并辔而行的赵怀义,起初他还跟坐在身前的阿九说着什么,慢慢秋水般浓黑的眼眸却似冻住一般,不由自主夹紧了马腹,不一会儿就赶上了前头的赵术。
赵术望了一眼自家主子,但见他面无表情,目光冷淡,微觉有些诧异,再回头,便见身后罗浥尘与阿牛两人有说有笑,亲昵非常,心下立即顿悟。
他想了想,不动声色地拉紧了马绳。
完颜阿克苏心中有些不痛快,起初她是想乘青骢马的,但青骢马和它主人一样态度冷冰冰,委实高傲得很,她虽喜欢那人的容貌,但犯不着还去看一个畜生的脸色,又见身下这匹棕马膘肥体壮,也是一匹良驹,便选了它。岂料这大块头二话不说便把她扔到了身后,她非但没有体会到纵马飞驰的感觉,眼下这匹马却越走越慢,最后竟然停下来到一旁啃草去了。
这她就忍不了了。
她试着夹了马身几次,奈何身下的马却一动不动,一心扑在野草地里,眼看就要落到最后了,完颜小格格终于按捺不住叫道,“这是没吃饱吗,怎的一直在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