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查询了这件事,官家便将惠王府上下一百多号人锒铛入狱,您的愧疚可真是让人不敢当。”赵怀义没有继续在兄长的事情上问询,反而开口诘问。
赵煦全然没有因他的语气而气恼,他轻笑一声:“惠王通敌叛国,可有十足的证据。”他转过脸直视赵怀义,脸上的笑意也一并收拢,“你不是也查到了吗?”
“说起来,身为皇城司使,却隐瞒其父罪证,怀义可真是对我忠心耿耿得很啊。”
这么说,面前的人早就知道自己搜查到了一些东西?
赵怀义只感觉自己心神俱震,他暗地搜查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他人,所知者不过几个心腹,到底是谁,出卖了他?
赵煦望着眼前男子青白交加的面色,勾了勾唇:“既然今日你主动来了,那么狩猎结束后,就跟我一道回去吧。”
一道回去?怕是去刑部大牢吧!
赵怀义心中冷哧一声。
面前的人巧舌如黄,其中真假难辨,他不会再轻易相信了。
“不打扰官家狩猎的雅兴了,怀义便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就见赵煦退后半许,接着密林中沙沙作响,几道黑色的身影跳了下来。
“抓住他。”赵煦沉声道。
原来这里竟然设有埋伏,赵怀义环视着那几个黑衣人,心中又是一阵冷笑,请来了禁卫八大高手,看来官家这次是铁了心要捉拿他了。
赵怀义提起脚,迅速向后撤退,与此同时,黑衣人紧随而上,牢牢地将他圈在中间。
这次虽孤身前来,赵怀义却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当退至一处时,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而后向着飞至跟前的黑衣人面门用力一撒。
霎时之间,白沫翻飞,黑衣人连忙用手去挡,却来不及了,下一瞬,“啊啊”的惨叫声迭迭。
待白烟过后,哪里还有赵怀义的身影。
赵煦一握拳头,厉声道:“搜!一定要将人找到!”
未至午时,秋猎正酣,大臣却突然接到消息说有贼人闯进了山林,因此狩猎不得不临时中止。不过,猎场与行宫不远,就建在东部平旷之地上,虽只是一处行宫,也依足了皇家一贯的精致奢华,不过规模并不大,这次秋猎来的人又多,在皇帝和几位辽臣住进去之后,其余人等皆是宿营。
密林中,不时有惊鸟高飞。
赵怀义一路疾驰,走到来时的入口处,却发现那里布满了官兵。
那里本是一处断崖,断崖下就是淘淘汴河水,今早赵怀义便是凫水过来的。
现在唯一一条通道也出不去了,赵怀义沉凝片刻,转身走向了另一侧。
然而不给他过多喘息的机会,禁卫军在山林中展开了地毯式搜寻,终于在一处山坳处发现了他。
“世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禁军统领喝道。
话音未落,赵怀义眉头一拧,抽出手中长剑,已闪电扑了上来。
赵怀义先发制人,紧盯边缘两人,攻其不备,刁钻一剑,当场血腥四溅。
不过短短一息间,就死了两人,禁卫军大怒,统领立即大喝一声,余下的人立即扑了上去。
赵怀义借着冲势,再度扬起长剑,只听叮叮铮铮的刀剑声,战斗登时白热化。
然而赵怀义不愧为战场上厮杀过的人,便是面对比他多几十倍的兵力,也毫不露怯,反而愈战愈勐,如同一匹孤狼,有着身陷绝境背水一战的决绝,极狠,不顾一切。
内圈的禁卫军很快倒下了一片,但是立即有源源不断的禁军再度冲了过来。这样打下去,便是有十个赵怀义,也得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