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枝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木门哐一声碎裂了,随即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悬在桑枝枝脖颈处。
一身黑衣的侍卫比阿七还高大几分,眉目深刻,一道长疤贯穿鼻梁眉骨,看起来很是凶恶。
而他手中的长剑银白冰冷,锋利无比。
桑枝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动一下,那长剑便会划破自己的脖颈,让鲜血喷涌而出。
所以桑枝枝一动不敢动。
而且她实在是被这凭空出现一般的长剑给吓着了,身体十分僵硬,想动也动不了。
“你是什么人?”
阿肆没想到自己剑下的,居然是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一看就没什么武力的千金小姐。
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千岁府?
桑枝枝嘴唇干涩,心脏被吓的狂跳,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
少女声音极轻,还因为紧张而发颤。
但仿佛身处极寒地狱的谢怀卿还是捕捉到了。
但谢怀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桑枝枝……
自己今日没她来,她怎么会愿意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自己过于痛苦,终于出现幻觉了。
阿七也看到了阿肆剑下的人,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道:“桑小姐,你,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阿七的话,谢怀卿即便是不可思议,但还是强忍着钻心的寒毒,扶着梨花木书桌,绕了出来。
门外的剑下,少女发髻微乱,脸颊苍白,一双杏眼中映着长剑的倒影,吓的微微发抖。
她一身鹅黄长袄,浅绿色毛领披风,活生生站在那里。
“枝枝……”
谢怀卿亲眼看到是桑枝枝,嘴中下意识呢喃出声,但语气里还带着不可思议。
居然真的是枝枝……
而桑枝枝也看向谢怀卿。
谢怀卿此时和往日截然相反。
往日的谢怀卿是冰冷的,高高在上的。
即像一只云端仙鹤,也像人们恐惧的玉面阎王。
即便是身上有松柏气味,其中也会夹杂着血腥气。
但此时的谢怀卿乌发散乱,脸颊苍白,但额头却出了一层薄汗。
发丝散乱的贴着脸颊额头,身上的衣物也不再是一丝不挂,心口处被他自己揪扯的不像样子,整个人半倚在房中的朱红长柱上借力,虚弱不堪。
“谢…谢怀卿?”
桑枝枝也小声呢喃,语气里带着探究。
虽然面前的这个人确实是谢怀卿,但是因为过于狼狈,她不太敢认。
谢怀卿此时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低声呵斥道:“阿肆,把剑拿开。”
阿肆虽然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和她有什么事。
但是谢怀卿的命令他自然是听的,于是连忙把长剑移开。
桑枝枝娇嫩的脖颈处有一道细长的红痕,不过万幸没有出血。
“…你怎么会来?”
谢怀卿看向桑枝枝,甚至短暂的忘记了自己发作的寒毒。
而桑枝枝还处于震惊之中,哪里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