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钺朝永宁十五年冬,皇帝越儋爱子越徽被废。太子生母张皇后一连多日闭门不出,皇帝也接连罢朝七天,年根底了,按照以往,皇城早该热闹起来,但今年不同以往,大雪纷纷的,安静的很。
养心殿里面,小太监罗湖跪在地上侍弄香炉,小案旁的皇帝闭眼假寐,他今年夏刚过完六十大寿,没成想刚过几个月,他就把他的嫡子废了,想到这儿,皇帝揉了揉眉心,喊道:“吴西城。”
一旁侍立的大太监应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快到过年了,下头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西城回道:“启禀皇上,照您的吩咐,今年来宫里的只有在京的皇子公主及其家眷,后宫里面,皇后娘娘身边的余兰说娘娘身体不适,来不了了,其余……”
“叫皇后也去。”皇帝开口打断道。
“这……皇上,皇后娘娘现下恐怕是实在不能……”
“既然伤心,就别待在屋子里面,年夜饭皇后不去,不成体统。”皇帝说完,便起身,要去仁寿宫看望太后,吴西城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吩咐自己的徒弟罗湖去坤宁宫传话。
越儋坐了轿子去给太后请安,仁寿宫里面,太后正在用午膳,见皇帝来了,就吩咐人去添碗筷。越儋坐下后,还没吃几口,就听太后问道:“静萱最近如何?”
“伤心是必然的,但年夜饭还是能去的。”皇帝答道。
太后叹了口气,说:“儿子被废了,她自然是伤心的,听余兰说,她一连好几日闭门不出,沈太医也说,她伤心过度,卧床不起,年夜饭就让她歇着吧。”
越儋皱着眉头说道:“皇后多日闭门不出,儿臣害怕她给自己关的病更严重了,出来走走为好。再说了,年夜饭皇后不在,更是失了体统。”
太后不以为意:“今年是家宴,就别管那么多规矩了,你也知道,当年你六皇弟被先帝贬去边疆,小小年纪就不在哀家跟前了,叫静萱过来陪哀家吃年夜饭吧,哀家开导开导她。”
“谨遵皇额娘懿旨。”皇帝恭敬地回道。
用完午膳,太后身旁的胡桢姑姑进来说道:”启禀太后,今儿梅香苑的花都开了,太后您昨儿念叨一天了,现下可要去看看?“
“自然是现在就去。”太后平日里最喜梅花,紧接着便问道:“那几株云南的照水梅也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