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因为他注意到，就在街对面不远处的巷口，几名年轻人正鬼鬼祟祟地蹲在那里，而且还时不时紧张地四处张望。

“怎么了？”萌娜也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皱了皱眉头，“他们是有哪里不妥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正在地上画着某个神徽。”姜羽把视线收回，认真地说道。

“在画……神徽？”小萌娜显然是怔了一下，她又看向那边，却见到那几名年轻人正站起身准备离开，忍不住疑惑地问道，“隔着这么远，你是怎么看清楚的？”

姜羽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直接往刚才的巷口走去。——与其说是“看清楚”，倒不如说，作为一名古神，他对此行为有种天然的感知。但这个理由，却无法跟其他人说明。

他来到刚才那几名年轻人蹲过的地方——这会儿对方的身影早就已经走远了——往脚边的地面上看去，只见到一些被胡乱涂抹过的痕迹。

“……姜羽哥哥？”萌娜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有没有可能，因为我们刚刚经历了时空乱流，所以这会儿你有些太过于紧张？”

“……也许你说的有些道理。”不想让对方感到担心，姜羽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地面，然后故作轻松地回答道，“可能我们现在应该找个能落脚的地方……”

说话间，他忽然回想起之前，自己的信徒曾经受到过旧派的袭击，而它的背后，似乎同样可以追溯到四十年前所发生的，与旧日支配者相关的重大事件。——这是否意味着，信徒遇袭和城邦美术学院里的邪神降临，其实都有着同一个源头呢？

姜羽在心里默默地分析着。

当然，找个落脚的地方也是需要立刻解决的事情……

这时候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赵洁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母亲曾经提过，在这附近还有处属于我们家的老宅……好像是因为太过于破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已经闲置了好多年。——也许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萌娜高兴地瞧了她一眼：“真的？看在智慧女神的份上，我还以为我们要在十年前的街道上流浪了……”

赵洁看上去也是十分兴奋：“我刚才没想到嘛……而且那地方离这儿不远，走路的话二十分钟也就到啦！”

二十多分钟后，三人一猫来到了她所说的老宅：房子在一片老旧的居民区内，没有电梯，需要爬楼到7层，楼道里的灯看上去像是随时会坏掉。

“……到了，不过看上去得找个开锁匠过来了。”站在大门前，赵洁皱着眉头看着已经生锈的门锁说道，感觉即便是身上带着它的钥匙，这会儿也不大管用。

她话音刚落，却看见姜羽伸手扭动了门的把手，然后“吱呀”一声，大门就被缓缓地推开了。

赵洁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有可能，是门锁坏了。”姜羽回过头，先是熄灭了手中那难以被察觉到的火焰，紧接着满脸无辜地说道，“看来真要找个开锁匠来了……至少得换个新的锁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