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少年绑起来丢进马车里,车夫一扬鞭子,车轱辘转动起来,片刻后,树林恢复了静悄悄的模样,似乎没有人来过这里。
虞夏听着夫子在台上讲课,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时不时往斜后方的座位看去,还是空的。
虞琅今天没来学堂。
昨天回去之后她又把脑子里《相法》那篇细读了一遍,现在她在学堂学习,对那些文字语句的理解愈发清晰了起来,运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面相不是一成不变的。
灾祸是可避不可免的。
所以说,虞琅的血光之灾不可能化解,见了血光才算应灾。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虞夏去后排找到了虞珏。
“虞琅今天没来?”
虞珏倒是不以为然,冲她摆了摆手,“阿琅哥逃课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可能是今天起晚了吧。”
心下纳闷阿琅哥不上课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会是看上阿琅哥了吧。虞珏看了眼虞夏黑乎乎的脸,缩了缩脖子,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虞夏不管他怎么想,听了他的回答心下还是有些不安,正要回去,门口站了个穿着蓝色锦袍的少年,五官明朗,身如修竹,一下子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目光。
少年对被人瞩目似乎习以为常,面色不变,只略朝里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虞夏身旁的虞珏身上。
“虞珏,出来。”
虞珏早就认出对方了,但是平时对方高高在上,压根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平时没什么交集,没想到这会儿最受宠的贵公子竟然找上门来了。
他对对方使唤人的口气不满,但也只撇了撇嘴依然乖乖起身过去了,虞夏见又有人找虞珏,心下有了些许猜想。
虞珏出去之后便被对方带到一旁无人的角落说话了,虞夏不好跟过去偷听,心里抓心挠肺的,片刻后虞珏就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虞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跑了出去。
“你等一下。”
前面的人压根没觉得是在叫自己,脚步不停,径直往前走。
虞夏急了,大喊了一声,“前面那个穿蓝衣服的小子,给我站住!”
蓝衣少年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神有些发冷。
这种冷跟贺恂不一样,贺恂是心冷,对人不带感情。
可是这人的眼神是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仿佛在他面前的是只蝼蚁一般,看得虞夏后颈发麻。
“你最好说出你如此无理的理由。”
不然就吃不了兜着走。
虞夏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但她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走上前凑过去压低声音,“虞琅是不是出事了?”
少年脸色陡然一变,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气力之大,疼得虞夏吸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少年面带厉色,语气森然,仿佛只要她答得不对,他就能立刻扭断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