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非非说道:“田伯光,你别想逃走!我爷爷说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说话怎能不算数?拜了师父不认账?”跟着一个女子声音说道:“我……我不要他磕头,也不再见他,他也不是我徒弟。”那非非笑道:“好了好了,田伯光,我和你师父刚才过来时,有两个小贼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你快去打发了。我和你师父要在这里休息,你就在外面看守着,谁也不许来打扰我们。做好了这件事,你拜师的事可以不提。”
田伯光哼了一声,迟疑不定。忽地察觉窗户外有人窥探,大怒喝道:“小贼,好大胆子。”一掌劈开窗户,提刀跃出。夜色灯影里,两条人影一见田伯光发现,便纵身上了屋顶,急忙逃走。
田伯光号称万里独行,轻功极是了得,一个纵跃,向两人扑去,单刀直入。其中一人拔剑尚来不及格挡,便已胸腹中刀,长声惨叫中,尸体扑倒。田伯光脚步不停,长刀疾转,又朝另一个人砍去。另一人挥剑格挡,“啊”的一声,被田伯光势大力沉的一刀,伤了肩头,长剑拿捏不住,松手坠落。
田伯光听见那一声“啊”,明显是女子声音,想来应该是恒山派女尼!迟疑中收回了单刀,那女尼慌张逃走。这时两柄长剑方呛啷啷相继坠落在屋顶。
田伯光哼了一声,跃下屋檐,在窗沿一搭手,翻身进了屋内,那五个粉头已经醒来,一起拥被缩在大床一角,战战兢兢的看着田伯光,簌簌发抖!
田伯光夺的将刀插在桌上,拉过椅子坐了,提起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通放下,掏出五锭大银,抛给几个粉头说道:“等会你们好好说话。”五个粉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好说话?
隔壁也没有声响,不知那两个人在做什么?是不是走了?田伯光也不去管隔壁那些人在做甚?自顾自靠在椅背,闭目养神,思索方才那化作纸屑的那卷书,笑傲江湖?哼,如果是真的,等下定逸老尼姑,余沧海余矮子便会登场。
没过多久,外面高处有人叫道:“仪琳,仪琳——”正是那恒山派定逸师太的声音。田伯光睁开眼来,目光异样。跟着又听到定逸师太大声叫道:“田伯光,快给我滚出来!你把仪琳放出来。”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辈定逸师太么?晚辈本当出来拜见,只是身边有好几个俏佳人相伴,这种地方,未免失礼,还是免了,哈哈,哈哈哈!”说完目视缩在床角的五个粉头,其中一个叫玉宝儿的反应极快,嗲声叫道:“好相公,不要理她,再亲我一下,嘻嘻,嘻嘻。”另一个粉头春花也反应过来,叫道:“相公,我也要,我也要。”淫声荡语,几个粉头吃吃而笑,目光中却尽是恐惧。
定逸师太大怒,喝道:“田伯光,再不滚出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田伯光笑道:“你要将我碎尸万段?那还是不滚出来罢!这种地方,你出家人是来不得的,还是及早请回吧,令高徒是一位戒律精严的小师父,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老人家来这里找,岂不奇哉怪也?”定逸师太怒道:“放火,放火,把这鸡窝子烧了,看他出不出来。”
田伯光笑道:“定逸师太,这地方是衡山城著名所在,叫做群玉院。你一把火烧了不打紧,有分教:江湖上众口喧传,都说湖广省衡山城著名烟花之地群玉院,让恒山派白云庵定逸师太一把火给烧了,有人会问啦:恒山派定逸师太是位年高德劭,戒律精深的老师太,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别人回道:人家是找徒弟去的。人家又问:恒山派的徒弟怎么会去妓院那种风月场所?这么你一句,他一句,于贵派名誉可大大不妙啊。”定逸师太气得七窍生烟,连连顿足,将屋瓦踩得一块块粉碎,却又一时无计可施。
这时对面屋上一人冷冷说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琪,是不是你害死的?”恰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到了。
田伯光低声自语:“余矮子果然是来了,好好好。”拔出单刀,哈哈说道:“失敬,失敬!青城派掌门也大驾光临,衡山群玉院从此名闻天下,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应接不暇。哈哈,嗯,有一个小子是我杀的,剑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数,至于是不是叫彭人琪,也没功夫问他。”话音未落,飕的一声响,余沧海人已穿入房中,剑泛寒光,直刺田伯光咽喉而来。
田伯光挥刀挡住,一拖一卷,转腕回削。余沧海叫了声好,身形晃动避开,长剑下斩。田伯光单刀跟转,刷刷刷数刀连出。余沧海亦是数剑相接,乒乒乓乓,两人腾挪闪跃,出刀出剑俱是极快,刀剑相击声密如连珠,一时间竟斗了个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