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这一惊非同小可,喝道:“你是谁?”坐起身来,右手疾翻,扣向那人手腕。那人大手一缩一伸,“啪”的打在他右手背,这人看着五大三粗,身手却极是灵活,竟然是是个武功高手。宋清坐在一旁,忽见二人动手,一惊站了起来。那人摇手示意无事。
田伯光惊疑不定,不知是否还要出手,胸前断骨处也是阵阵生疼。他身中这牵丝挂藤奇毒,深受其苦,每隔一段时间,便发作一次,又没有一点规律,莫名其妙便发作了,每次发作便不得不找女人,淫贼之名,便由此而来,又不是每次都有**荡妇在附近?只是这毒药知之者甚少,甚至无人知晓。也曾找些所谓的名医,神医看过,说是练武强身致气血两旺,性躁亢奋,可适当放血,无需药物云云。今日骤然遇到一个张口就说出这种奇毒之人,不心惊才是咄咄怪事。
那人嘻笑道:“莫动粗!哦,我叫熊大富。我认识蓝凤凰啊,你怎么会被蓝凤凰那毒丫头下这种毒?”蓝凤凰是苗疆五毒教教主,毒功出神入化,一向在苗疆活动。却是很少有人在中原见过,也许见过的人都死了吧。田伯光摇头道:“不知道,我是在青海一个小道观中被一道姑下的毒。”那熊大富惊讶道:“道姑?给人下这种毒,难道是要你做种马?”见田伯光目露凶光,面部肌肉牵动,连忙转口:“蓝凤凰这毒丫头我当年见她时是二十七八岁,千娇百媚的模样,现在应该也相差不大。”又追问了一句:”真不是她?”
田伯光说道:“不是!”回答的斩钉截铁,这是他一生之痛,怎能记错?熊大富见他似有隐情,也不追根究底。沉吟了一会,说道:“这种毒一般用在牛马身上,发情用的,用在人身上,药性就极为古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解除,你若不怕死,我便把你当种马治一回。”田伯光问道:“有几分把握?”熊大富道:“如果是牛马,我有七八分把握,你人身上嘛,就只有两三分了。”
田伯光道:“治,这毒让我三分像人,七分到像鬼,与其不人不鬼的活着,不如做鬼。”熊大富哈哈一笑,说道:“好汉子,我到是又多了一分把握。”挥手让宋清出去,顺便要求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思索了一阵,说道:“这毒我听蓝凤凰说过,这毒名叫牵丝挂藤,是云贵大山中的一种藤蔓中的汁液,这藤蔓也叫牵丝挂藤,两两相生,叶蔓相连,一株死必有另一株生,午时死子时必生,故又叫子午缠绵草。当地土人小量用给牛马催生,也有人用它喂食蛊虫,五毒教大名鼎鼎的牵丝蛊就喂过这种毒汁。中了这种蛊,千里之外都能有感应,那是真的牵挂啊。”言下感叹连连。
“那时教主要四匹汗血宝马拉车,我去哪儿找去,可教主发了话啊,我只得一边派人去西边找,一边琢磨让教主那汗血宝马配种,可汗血宝马极是高傲,一般母马看不上,怎么办?蓝凤凰就出了这么个下策,下药呗,推荐的就是这药!”熊大富一拍大腿,继续说道:“还真他妈的成了,有十七八匹母马配上了,那汗血宝马都瘦了一圈。这人么?啧啧啧……”眼光瞄向田伯光,直把他当那汗血种马看,田伯光不由翻起了白眼。
熊大富讪讪笑道:“这药再配上催情毒,就是你中的奇毒。这催情毒好解,你找个女人,阴阳调和就好了,可配上这牵丝挂藤,你找多少女人也解不了,这药缠绵不断的特性就在这儿。这药已侵入你血脉中,要解此毒,只能以毒攻毒!”田伯光喃喃说道:“以毒攻毒?”熊大富认真说道:“是,以毒攻毒。”田伯光问道:“用什么毒?”
熊大富顿了顿,盯着田伯光眼睛,缓缓说道:“断肠草。”田伯光目光凝聚,死死看着熊大富,一字一顿说道:“你是谁?”熊大富哂笑道:我现在就叫熊大富!”
断肠草乃天下十大毒药之一,触之即烂,食之即死。与孔雀胆,鹤顶红,牵机,勾吻齐名,其毒更甚。这让田伯光如何敢于相信?
熊大富说道:“断肠草能断一切生机,牵丝挂藤缠绵不绝的特性就是生机不绝。”田伯光颓然后靠,不再说话。熊大富站起身来,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