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享受挂断电话,皱起了眉头。
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动作之快,狼吞虎咽。
玛丽莲见他恶鬼投胎的样子,眼睛另外找了处焦点。
然后就站起来告辞道,“那就这么说了,明天直接去一楼报道吧。老薛会接待你。”
梁享受抬眸。
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这不是他要的。
可若是不要,什么都没了。
就跟吃鸡肋一样,咬吧没味,扔吧可惜。
玛丽莲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拿起包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了餐厅。
梁享受望了眼桌上还剩一大半的红酒。
……
农民房的三楼。
梁享受匆匆赶回一看,房间里竟然他妈还有动静!
里头传来稀奇古怪的打斗声。
精彩程度可以想象。
就在这时,门又被从里边猛撞了一下,梁享受终于反应过来推门闯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半瞎子手握一把黑色铁钳,呼哧大喘气的模样。
地上扔着衣物罐子,凌乱不堪。
狭窄的房间里唯一的一条桌子也东倒西歪地挪了位。
最可恶的是地上还撒着一些带味道的粉儿。
通风个两天恐怕都难除尽。
“你在做什么啊?”梁享受被气到了极点。
老瞎子奇奇怪怪已经是事实。
在自己的房间里舞刀弄枪,好像还受了点伤。
“你终于回来了,快……快帮我一把。”老瞎子岔着气地朝梁享受招手,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梁享受走近他,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到底怎么回事?”
“我鞋子掉你家厕所了。”半瞎子呼哧说完,伸了伸脚。
梁享受垂眸,那脚果真赤着,脚背上还有一道道不知怎么造成的抓伤。
“怎么会把鞋子掉我这里,你到底怎么进来的?”梁享受一边放下红酒,一边走进洗手间。
果然在马桶里看到一只被淹着的黑布鞋。
而淹着黑布鞋的水却是红色的。
“刘半仙,你怎么解释吧?”梁享受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切。
人被气到极点反而没有力气去大声嚷嚷,梁享受就是这样。
“鞋面褪色了嘛。”半瞎子胡说八道。
挤过梁享受,走过去用钳子将鞋子夹了出来。
湿哒哒的血水滴到洗手间的地板砖上,水龙头打开一冲,那血迹又被冲进了下水道。
“我是说你的鞋子,怎么会到我的马桶里?”而且黑鞋子,怎么会褪出红颜料。
是血。
是血,一定是血。
不用骗人,他又不是红绿色盲。
半瞎子不太愿意回答,嘀咕了一句,“说了让你别回来…”
“什么?”
半瞎子摇摇头。
挨着梁享受又挤出了洗手间。
到了卧室后眸光陡然一亮。
看到桌上的一瓶红酒。
梁享受忙叫道,“放下!”
那酒要千把块。
半瞎子冲梁享受笑呵呵道,“大家一起……一起喝嘛,就跟中午一样的嘛。”
“我喝的完。”
“一个人喝……会醉的。”
“那正好,老子刚失恋。”
梁享受走过去,劈手将酒瓶子夺回。
半瞎子无趣地咽了咽喉,气咻咻地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