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没错!”
十里脸色暗沉沉的,本就不安的身体现在轻飘飘的缩成了一团。
代姜一只手把她扶起:“你……识得这灵狐?”
“我方才就与你说我不是寻常人,只是未开窍而已,这是天分,具体就不细说了,暂且叫我万事通姐姐吧。
十里努力平静下来,艰难道:“这妖灵是,是一只狐妖,你既知道了,该如何处置她。”
殿下见她期待的样子,说道:“不管怎么处置,我都不会让这妖灵伤害你和神族百姓,只是我不懂你和这样灵狐有什么关系,为何没有伤到你?”
“哦,这个,自然是因为……许是那天桑芜替我挡了许多,其实,我也受了伤,内伤!”
十里打了个马虎眼,想着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也不知殿下信了没有,后来没有再问,权当他信了即刻两人便一起离开了。
真是奇了怪,明明都是没可能的事,怎就在这一世全让她赶上了。
要说不怕,是假的,毕竟这灵狐和这代姜一样,都是十里曾经心尖上的人。
当年被关进了阎罗殿的十八煞间,竟熬到了现在还能活着。
十里千千万个祈祷,一定不要见到这灵狐,生生世世都不想见。
夜深,桑芜靠着神府的石像等着十里回来。
四处瞧着还不见十里回来,无聊至极,便不停的把胸前的一缕头发缠在手指上又松开。
凉风肆意,吹的身上打颤,想到近日妖魔作乱,便自己壮着胆,自语道::“我要等着十里回来,我不怕,老娘才不怕!”
正说着,头上忽然一尺白绫,后背直发凉的桑芜一把握住了那白绫使劲往下拽。
一个披头散发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直接掉了下来。
桑芜面目纠在了一起,吓得瘫坐了地上。
原是锦七的馊主意。
一片安静中,只听得锦七捧腹大笑,还不忘嘲笑桑芜,一个神族灵类竟然怕这些。
半晌,锦七才意识到,自己的笑声也太大了些。
走上前,扭过桑芜的脸,惊道:“你怎么不哭!”
桑芜瞪着他,嘴唇泛着青白连同着脸上愈发的难看。
桑芜不说话,锦七慌了:“你不会吓傻了吧,你是不是一根筋,万一真的有危险,你不往里面跑,躲这干什么!”
“我就是死在门口也要等十里回来!”
锦七心里一紧,缓缓说道:“你不怕死?”
桑芜渐渐清醒了过来,一字一句回道:“我桑芜从来不是个怕死的!”
锦七看着她,除了脸上有肉,身上也是干巴巴的,一只鞋还跑丢了,脚上不停的用裙子挡住,便扶起了她。
她不肯,用力推开。
锦七也不退让,硬要把她拉起来,不小心碰到了桑芜的脉搏:“你心慌的好厉害!”
“放开我,还不是你!”
锦七没了耐性,气道:“你怎么如此小气,我不过是,是与你玩笑!”
“谁人玩笑都可以,就你锦七不可以,讨厌鬼,要不是因为殿下,你以为我会对你有什么脸色?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有多远滚多远!”
桑芜一口气说完,转身又靠在了石像上。
锦七脸上铁青,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堂堂六界战神,被一个姑娘家指着鼻子骂。
这也算是屈辱吧。
锦七呵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放肆?”
桑芜抬头看了看他,毫无顾忌慢慢走近,直勾勾的盯着锦七,过后狠狠踩上一脚,一点余地都没留。
锦七疼的脸上抽筋,双手握成了拳,本能的向后退了退,弯下腰去,喃喃道:“泼妇!”
桑芜跑到身后,手指点了点锦七的后背:“今日就当给了你一个教训,你不过是殿下的小跟班,伺候主子的,猖狂什么呢!”
锦七回身,指着自己,无奈道:“小跟班?”
“贱奴!”
“什么贱,哪里是贱奴?”
桑芜不理会他,翻了个白眼走开了。
锦七也不再说,这么一闹,也老实了许多。
噘着嘴,心中也是有气,便变幻出自己的会吾弓在地上划了一条线,以表示,和桑芜分清界限,谁也不许越过。
殿下与十里回来的时候,桑芜隔着老远就去迎她,到了跟前便一头撞进十里怀里,说着自己如何担心。
十里抵着桑芜的头,脸上都快变了形。
要说桑芜的力气身板可不是超出一个十里,每次突如其来的拥抱十里都觉得好像被一只猪骑在了头上,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