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姜手臂上整整齐齐的牙印子好几日了都没有消肿。
因忙着十里的事,也无心顾及,瞅着不好看,正要施法为自己医治时,被十里逮了个正着。
“谁啊,下嘴这么狠?我看看是哪个泼皮能下的了口的!”十里拉过代姜的手,认真研究,不过这怎么看都像是人咬的,猛然间回想起这不是在阎罗殿出丑那日,自己疯魔时做的好事吗?
十里慢慢抬头,与代姜的视线相对甚是愧疚,便抿了抿嘴,装出无辜的可怜模样盼着他千万不要再提起了。
不过这人不懂她的心意,开口便嘲笑:“以后文鸳大人你还不要见了,我怕他躲着你,怕你偷他的灵树,吃了桃果迷失心智见人便咬那可就把人丢到阎罗殿了。”
……
那日在阎罗殿误食了那么多桃果本就是为了平复心情的,断然不会想那么多,要不是自己的轮回之迷求不得答案了,那地界打死也不去,在倾鹊台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昏暗无比地宫竟会种出长街飘香的灵树,那文鸳大人着实时有一颗细腻之心。
“我不是有意的,那你总不能咬回来吧?”
代姜身子微仰着,无奈道:“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不舍得?”
十里见代姜神色难辨立马收敛了一些,也惊讶自己说的什么混账话,越来越口不择言,不受控制非要人家身上靠。
这可怪不得她,十里找借口宽慰,也好心安。
这代姜正是大好的年纪,而且容貌上等,又没有婚配,看那瑶寻不择手段的求爱,肯定少不了女仙家挤破了脑门要生扑,可惜那龙君做不了儿子的主,更怕惹他不高兴。
所以,十里终究也是个寻常女子,也会芳心暗许,只是时机不对,她不敢越界。
更不会觉得这世间的情义都是美好的,活了太久,曾有近百年的时光都是在孤独中度过的,看惯了这来来往往痴男怨女的故事,深知其中的苦楚。
“我是说尘弟与锦七都叫我一声姐姐,看我亲切,你们都差不多是同龄人,自然会对我包容,我感激你们。”十里圆了回来。
代姜顿了顿,轻声道:“我们就要去魔族了,听闻如今的魔君是当年与我交战的坤皇弟弟坤与瞳,坤皇的性子狠毒,他弟弟我却没有接触过,我倒是不担心云兮,主要是你在身边,需万事小心才好。”
十里听得出这是在担心她,毕竟魔族不归天界管,当年被龙族打的落花流水,代姜等人都不是懦弱之辈,逢战必赢,天帝更是没有给他们反转的余地,赶去了西南边界的地方,只要魔族与鲛人敢跨出一步为祸世间,仍旧不会有好果子吃。
即便龙族已从天界脱离,可战神代姜也不会浪得虚名,置之不理的。
“他们应不会为难我们吧,你又不是去挑事端的,拿了东西便走,赤熙羽本来也不属于魔族。”
“魔族没有什么规矩和信用可言,毫无体统,比你看到的阎罗殿还要恐怖,那里多半是自甘堕落的恶灵,像你这样纯净的仙子之身怕是会馋坏了他们。”代姜语气沉稳,确实不差。
十里一惊,竟没有想到今生在代姜眼中是这样的形象,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她的真身乃是上古天神,要是被魔族人生吞,可真是便宜了他们,助修行增长灵力一个她就绰绰有余了。
“我记住了,我会好好跟在你们身边的,我的命怎可让人轻易拿去,不然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