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一处府邸中,明灯琉璃随处可见,隐隐绰绰间尽是奇石异景,亭台长廊间,婢女护卫穿行其间,偌大的府邸处处都显得庄严又气派。唯有一处清冷肃穆异常,往来无人,仅有零星几个护卫看守,然暗影交错间隐藏者不知几何,如有人知全貌,便会发现明暗之处遥相呼应,把守的极为严密。
云霞遮月,一只信鸽打破了此处的沉寂,落在了院中,窗前人影似毫无察觉,依旧专注于手中之事。
“吱呀”一声,一老朽自屋中走出,面容和善,身着简单,衣料却甚是讲究,行动间看似缓慢实则迅速,举手投足间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大家规范。
老者自信鸽身上取下信件,返回屋中,只见一桌两太师椅正对门扉,转身向左侧走去,低眉双手恭敬呈上,“老爷。”
大大的书案后,一简单华服,四十岁左右男子在执笔写着什么,字迹苍劲有力,身后及顶的书架上是满满的书籍,件件装饰都显得沉稳且肃穆。男人闻言抬头,只见其面容方正,不怒自威,自老者手中接过信件,扫了一眼,随后便递给老人。
老人这才看了信件,“老爷,这暗阁杀手近年来多次现于世,一改往日作风,杀的都是凶恶奸邪之辈,即便于朝堂之上也是贪赃枉法之人,恐是想改嗜血残杀之名,消弭世人眼中过往印象,以此来重新立足于世。”
“恐他想要的不仅于此。”
“老爷的意思是?”
男人手中笔不停,轻描淡写地道:“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今日密报,说启程不久,依其性子,不拖到上元节之后,恐是不会回京。”
“这次寒霜一并寄出吧。”
“是,可这寒霜就要用了吗?世间仅剩这一枚了。”
男子笔锋停转,淡淡道:“时间久了,怕会烫手。”似是感到老者的不解,男子继续道:“现局势已变,鸟尽弓藏,有些事或物要尽早处理。”男子说的云淡风轻,似这天下奇物如凡物一般。
“是,可是要暗卫亲自动手。”
“多少年了难寻其踪,更何况近其身,此物不近身,难以成功。养了十几年了,该是用她的时候了。”
“可,小姐毕竟是一介弱女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