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仙峰寺需要经过地牢密洞……”
“苇名的盟友就没有更加好的待遇吗?栈道都没有修。”
“……”
“对了,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背着你很累的。”
“快了……”
“你这不死身是不是快死了?”
“……”
远处的灯火在黑暗中摇曳,那里是苇名的据点。原本如果借助军队的马车,两人会快上不少,但是聂隐却远远的避开它们,选择从苇名地底深处的溶洞里绕开营寨。
弦一郎实在是伤得太重了,加上不知何时在四处传开的流言蜚语,稀世强者的威仪,已经难以镇压蠢蠢欲动的人心了。
苇名的地牢是关押苇名的一切污秽之所,不仅仅是犯人,甚至还有妖魔和变若水的实验体。
强烈的阴气聚集在这里,飞快地侵蚀人类的心智,加上地处偏远,自然是率先被渗透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根本没有人检查。
前天,聂隐刚把昏迷的弦一郎放到医师房的床上。
当晚,房间就被剑侍围得水泄不通。
要不是弦一郎忽然醒来,大发神威又打出一发巴之雷,两人估计都要交代在那里。
只是雷刀带来的巨大负担,让刚刚有所好转的弦一郎的伤情再度恶化,彻底陷入不能自理的状态。只能由聂隐背着,在狭小的地洞里摸索前进。
短短两天时间,聂隐成功地让弦一郎开始深刻反思,自己带着这货是不是个错误。
聂隐实在是太烦了,小嘴几乎没有停息的时刻。
说累了,就提起伤药葫芦,一口月光露滴灌下去,生津止渴,疲惫全消,继续开始折磨弦一郎。
就连聂隐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话痨属性。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处在紧张的环境里,也没有聊天的对象,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吧。
现在背着弦一郎赶路,黑黝黝的溶洞里既没有第二个人,也没有好风景解闷,聂隐只觉得话匣子被打开了,反正以弦一郎现在的状态,想不听也不行,不听也得听。
聂隐放下弦一郎,升起火堆。这几天昏天黑地的赶路,也不知外面是不是到了晚上。
“幸亏有鱼吃,你们这里的水没问题吧?”
从离开之前的聚集地算起,自己至少有三十小时以上没有进食了,这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滴水未进。
如果不是体质强化过,聂隐还真吃不消这种消耗。不是迫不得已,他还是不想饮用苇名地下溶洞的水源。
但是根据弦一郎所说的,前面不远处,就是通向仙峰寺的升降梯了。
现在到了不进食不行的地步,前方的升降梯是苇名和仙峰寺的通行要处。聂隐看着跃动的火光,又饮下一口月光露滴。
聂隐摸了摸心口,他这几天高强度使用伤药葫芦,并不是单纯为了润喉。
他能感觉到,凝聚的月光之力,聚集在自己的体内。像是一团虚无缥缈的能量,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内脏周围。
这可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东西,只靠精神力就能激发的治疗效果,要比药水稳定太多了。
对敌的时候,敌人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嗑药。
“假如我是内府的话,前面的升降梯一定是最优先的目标。”
聂隐叉起刚刚抓到的鲤鱼,想了想,还是借用弦一郎的佩刀去了鱼鳞,开始仔细烧烤起来。
另外一边,还把取来的地下水放在火上,至少也要煮沸一下,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也算不错。
“如果连那里都被渗透了的话……只能打过去了。”聂隐看着醒来的弦一郎,扬了扬手里的烤鱼,示意等一会就能吃了。
“我还能射箭……”一路上一言不发的弦一郎转过头来看着聂隐,声音生硬的开口,“是我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