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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武惠良早早的起床,把昨天剩下来的米饭用冷水过了一遍。
然后便从院外的柴火堆里翻出一些干木棍,回到灶房烧水。
等水开以后,把米倒进去开始煮粥。
事实上,对于这年代的人来讲,大多数都舍不得吃一口米。
家家户户顶多囤上半袋子大米就不错,而且非得等到过年过节才肯食用。
平常做饭,也只是倒进一点盐。
更别说鸡蛋和香油这种奢侈品。
但武惠良曾发过誓,要让他们每天都吃好喝好。
昨天的猪脸肉已经吃完,只剩下一斤的人造肉。
因为是现调好的,他也省了不少工夫,米粥还没煮熟,就挑出半斤人造肉倒进去。
另外加些酱油调料,不过五分钟,大半锅喷香的米粥就煮好。
武惠良事先盛出来两碗,让其慢慢冷却。等到小丫头和许丽醒来以后,直接吃现成的。
而自己则是舀出来大半碗,用嘴唇贴着碗面,连续吸溜了几口,见只剩下汤底后,一口气才吃到肚子里面。
虽说味道比不上后世经常吃的皮蛋瘦肉,但至少顶上大半个馒头,干起活来不用挨饿。
只留下了空碗,他随手一洗,便准备离开。
可就在此时,许丽带着孩子掀开门帘、脚步轻缓的走了出来。
小丫头似乎还没睡醒,两眼模糊,打着呵欠。
但是许丽却过早的注视起了武惠良,好像过了一夜,不再那么的冷漠。
见他大早上就急着出去,又穿着那天上山回来时破了口的鞋子后,便准备说些什么。
谁料,却被武惠良误认为是她担心自己乱逛,抢先道:“你醒了?早饭已经做好,待会就冷了,抓紧吃吧。”
“我准备再上山,采摘一些植被……”
果然,他彻彻底底的变了。
以前不论是衣服还是鞋子,穿破了就扔。
可是现在,却为了操持这个家不顾形象,活像个庄稼人。
许丽顿时感到十分欣慰,交代小丫头过去洗脸,自己则是瞅着他脚上穿的鞋子,道:“鞋子穿成那样肯定硌脚,你还是脱下来让我缝一下吧。”
武惠良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鞋子前面已经开胶成那样,两只脚拇指一走一露。
捂着后脑勺笑道:“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你忙你的,针线活我懂。”
说着,就抬起右脚,脱下鞋子,从沙发旁边唯一的柜子里翻找线头。
然而,针线活这么细腻的事情他哪做得来,到了穿针引线这个环节时,捣鼓了几次都没成功。
身为妻子,许丽都在旁边笑了起来,但干活挣钱也得讲究时晌,眼下天气热,得早一点出山才行,太晚了,太阳晒得慌。
武惠良过去再怎么不对,可始终是自己的丈夫。既然他做出了改变,那么自己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她转瞬终止了笑容,一手接过针线,没过嘴巴将线给捋直,对准针孔一穿,一气呵成,一次性取得了成功。
紧接着,面无表情从他手里接过鞋子,开始一番细致入微的缝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