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咬牙切齿,衣袖中的手却是慢慢握拳,冷声道:“云瑾,算你狠,我们走着瞧!”
“哦,王大人这是威胁我?”
在他想走的时候,云家却是不依不饶起来,她从来奉行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今天这王升竟然敢算计到她头上来了,那就别怪她睚眦必报。
“侯府这雨前龙井不错,王大人何不再喝点?安心等摄政王府的人来。”
王升大惊失色,想不到云瑾竟然敢主动喊摄政王府的人来,难道他已经和摄政王府的人沆瀣一气了?
“你,你不是和傅佑霆有仇?”
他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激动地指着云瑾,“我知道了,是你们设的局,云瑾,给那个煞神办事,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这激动的时候已经有摄政王府的人鱼贯而入,将王升按在了地上。
云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玉的神情颇有些玩世不恭,隐藏眼底的却是一抹冰寒,“云家会有怎样的下场就不劳王大人费心,只是王家只怕没办法走着瞧了。”
她缓缓蹲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人庇护南方士族多年,纵容他们搜刮民脂民膏,很不巧,就挡了本世子的路。”
王升诧异,他们王家的确是在各处培养了不少爪牙,但从未听说过碍着云侯府什么事啊?
“南方士族?挡了你什么路?云瑾,你说清楚!”
云瑾抬手伸出手指示意他噤声,勾唇一笑邪魅无比,“财路。”
等王升被抓走,云瑾转身回了后院,才跨进江雪院,就看到一个冷傲的身影背对自己负手站着。
云瑾定了定神,才上前轻声说:“这种小事,劳烦摄政王殿下还亲自驾临。”
刚刚她去前厅见王升之前,就派人去摄政王府叫了人,只是她没想到傅佑霆竟然会亲自来。
“你没必要出面得罪王家,我一样会让他们伏诛。”
男人的声音被寒风带到云瑾耳中,好像也带来了他身上的寒意。
云瑾上前两步,轻声说:“王家势大,殿下如今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何不收敛一点。”
她早就想劝傅佑霆收敛一点了,现在的傅佑霆就像是不惜命的亡命之徒一样,用最强硬地方式扫除晟朝的障碍。
畏他者无数,恨他者亦如云。
云瑾几乎可以想象他失势之后悲惨的下场,所以想替他分担一点仇恨。
闻言傅佑霆转身过来,盯着眼前的人,不是说了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又摆出这样一副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做什么?
“云世子该不是怕本王树敌太多不得善终吧?”
傅佑霆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他又恢复了以前那个谁也不在乎的样子,戏谑地缓缓走近云瑾,“云世子这是在关心本王?”
男人高大身躯覆盖下来,云瑾也只能往后退,直到抵住廊柱避无可避。
他低头下来,两人呼吸可闻,傅佑霆从云瑾清澈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你这多情的模样,会让本王误以为你对我还余情未了,哦不,只能说对我们的露水情缘还念念不忘。”
声音里全是云瑾陌生的满不在乎,就如同一个地痞流氓在炫耀显摆。
看着他变成这样,云瑾有些难受,只能把头偏到一边,冷着声音反驳:“殿下多虑了,我只是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多说两句而已,换做任何人都一样。”
傅佑霆低低一笑,是啊,她对任何人都一样的,傅长策是,自己是,连傅晏也是,云家世子待人温和,并无人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