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稍不肯进屋,说道:“误了时辰,鱼虾就捞得少了。”
李定拽着他往屋里走,说道:“我们岂是贪图这点子东西的,张兄与我小酌几口,还怕误了时辰?捞的多便捞,捞的不多且果腹足矣。求富贵钱财,我们自去登科做官,不比这樵子渔夫强个百倍?”
张稍听了,幡然醒悟,点头道:“在理!在理!这几日不知怎的,就迷上了捞金鲤换卦的名利事。”
说罢,随李定进屋坐下。
李定按记忆翻出一瓶酒,一盘油炸果子,内心却翻江倒海:泾河龙王死后,搅得李唐皇帝魂游地府,险些被冤魂恶鬼索命,还阳后便做一场水陆大会超度亡魂,由此引出大乘经典,唐僧奉旨西行。
后世传言,这一步步都是刻意谋划,环环相扣。
如今从张稍来看,此话不假。
张稍是个不贪名利的人,怎么图鱼虾金鲤,定是被哪个迷惑心智,做了个马前卒。
小酌片刻,却见日光昏暗,屋外刮起了风,不过多时雷鸣电闪,下起雨来。
张稍见状,说道:“得亏李兄叫住,这雨来了,不好打捞鱼虾。”
李定嘴里说不谢,眼睛看着屋外的雨出神,又道:“真是一场祸雨。张兄,这几日莫要再去泾河做营生,待长安风平浪静再做打算。”
张稍一听,乐笑了,说道:“你也要做卖卦的营生?说说看,这雨要下几日?准了,我请你喝一个月的酒!”
李定有心救张稍,成全张李二人的知己情分,便不在意他话中的打趣之意,说道:“雨只下这一时半刻,却是祸雨,搅的长安不宁,张兄且瞧着,若是我说的虚话,请张兄一月的酒,如何?”
张稍应了,暂且不去泾河做营生。
二人又小酌片刻,一瓶酒见底,雨也停了。张稍却有点意犹未尽,因为他要与李定把酒话诗词,李定说今日被这雨扰的没了兴致,作不出来。
张稍不开心的走了。
李定酒劲上头,也不收拾桌椅,回房倒在床上酣睡。
雨停了,红日西偏,又见太阴星。
李定已睡了大半天,忽然惊醒,一脑门子的冷汗,张开自己的手。
如梦中一样,手掌中有块黑疤,玄之又玄,用手指一戳,半截手指陷了进去。
刚才做梦,李定梦到手掌化作黑洞,把自己吞噬了,却见里面别有洞天,自成一方世界,有山有水,有花有果,美不胜收,却不见一活人,不见一飞禽走兽。
在那方世界,天大地大,随他心意,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想取用什么,召之即来,不取用,挥之则去。
那方世界名叫洪荒阵,如后世书中的空间一般无二。
“想必这就是福利了。”
半响后,李定接受了手掌黑洞,只需沉定心神,默念“洪荒阵”就能心神入阵,取存自如。
用了几次,李定愈发了解洪荒阵,高兴的不得了,把屋里的物品,挪进挪出,尽兴了才罢手。
长安城,西门街。
泾河龙王见了袁守城,直径守在皇宫门首,只等李世民睡下好入梦求情。他又施法传讯,告诉泾河龙宫的妻子,自己犯下天条,叫她带着小儿投奔她的兄长西海龙王,等这边事定下再回。
却不知小儿鼍龙不知怎的,先一步听闻此事,离开了泾河龙宫,身旁跟着鲥军师。
“九太子,不是李定张稍二人在河边说卖卦的事,陛下也不会找那袁守城麻烦,引来祸事!”
鲥军师这般说道,教唆鼍龙上岸,去寻张稍李定,叫他们担下罪责。
鼍龙得宠,有父母兄弟照顾,活的有些不知事,听了这话就怒火中烧,说道:“二人在哪里!去打杀了他们,好解心头之恨!”
“太子明智,打杀二人也免去口舌折辩!”鲥军师见鼍龙这般说,很是高兴,又给鼍龙灌迷魂汤,“你的八位兄长各司其职,只有太子殿下还未任职,想必将来子承父业,也只有太子这般高才有资格。”
“太子随我来,他二人乃石亭村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