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窖一无所获,赵行只得命人收队,离开了百花楼。
两个人才离开,李八娘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奴婢知罪,还请驸马爷责罚。”
钱驸马道:“李八娘啊李八娘,你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
这句话落入李八娘耳中,无异于一声晴天霹雳,她不断的磕头,“还请驸马爷救命。”
钱驸马道:“能不能救你命,得看明日大理寺审案的结果了。东西找到没有?”
李八娘颤颤巍巍道:“还在找。”
“以后这种擦屁股的事情,少来烦本驸马。”说罢,手持折扇,摔门而去,只留下李八娘一个人,跪在地上,不知心中想些什么。
……
“刚才你那句收回你们的臭钱,真有气魄,换作是我,没准就收下了。”
路上,范小刀满是钦佩之色。
赵行却满怀心事,“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若能找到天摩罗,说不定就能将他们定罪了。”
范小刀问,“会不会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搜查百花楼是临时起意,授权文书是赵行亲笔起草,除了一个书吏外,只有副总捕头杨得水知晓,赵行心中一凉,若真是如此,这个事可就要麻烦了。
范小刀道:“莫非杨大人与百花楼也有勾连?”
赵行道:“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
……
次日清晨,两人刚到六扇门,就被喊到了诸葛贤余的公署。
房间内,除了诸葛贤余、杨得水外,还有提牢司、稽查司等各司的郎中,也都正襟危坐,注视着二人。
连坐第二把交椅的副总捕头宋新生也在,这位宋大人年事已高,平日里不问门内事务,常年处于养病状态,范小刀也是头一次看到他,刚来六扇门时,他认识的那个门房宋飞,正是他的亲侄。
赵行道:“总捕头,您不是去保定参加猪崽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得水呵斥道,“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害得总捕头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就连夜赶回来了。”
赵行担心的事终于发生。
原来,赵行昨夜离开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六扇门赵行大闹百花楼之事,在京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什么狮子大开口,索贿千两白银等等,在坊间流传,弄得六扇门很是被动。
今天一早,刑部就收到了太平公主的手谕,询问昨夜之事,甚至质问“六扇门究竟是朝廷的六扇门,还是某些人泄私欲的工具”,并且对这件事表示密切关注,要求严惩作恶的凶手云云。
诸葛贤余道:“赵行、范小刀,你们二人讲昨夜之事情,一五一十跟各位大人道来,我们商议后再做定夺。”
两人将昨夜之事说给众人。
听完两人汇报之后,宋副总捕头道,“这两人也是依照章程办案,其中并无逾越之处,至于索贿之事,多是诬告之举,我看就这么回复太平公主吧。”
杨得水道:“宋大人,您这是糊涂啊。”
宋新生虽坐六扇门第二把交椅,可年事已高,杨得水不会将他放在眼中,说话自然也不客气,道:“赵、范二人昨夜闹得可是百花楼,是太平公主的产业,既然没有搜到证据,这摆明了是要咱们给个交代啊。”又道,“赵行,你说怎么办?”
宋新生道:“我与诸葛大人不在,那搜查单还不是你签的?若是真要问责,怕是你也脱不了干系。”
杨得水道,“昨日我就劝赵捕头三思而行,可他却不肯听。他在我房内立下军令状,是否拿出来让各位大人传阅一番?”
“不必了!”赵行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案子是我擅作主张,与他人无关。”
杨得水不依不饶,“一句与他人无关,就能解决问题?你率人查封百花楼,一举一动,代表地是我们六扇门,是朝廷的法度,这件事不是你说抗就能抗下的。”
众人陷入争议之中。
有人主张既然搜查程序合法,那就据理力争,也有人认为,六扇门衙门太小,得罪了太平公主不是什么好事。最终,诸葛贤余发话,“取消赵行红衣捕头之职,暂停其职务,等待接受调查。至于范小刀,只是个杂役,罚俸仨月。”
赵行见大局已定,交出捕快令牌,摘下了方帽。
“散会!”
诸葛贤余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离开,唯独将赵行、范小刀留了下来。
赵行道:“总捕头,是我们办事鲁莽。”
诸葛贤余道:“不,你们的怀疑不无道理。除了手谕,太平公主还托人捎了一句话。”
“什么话?”
“要求尽快将卷宗交给大理寺,给疑犯蓝知礼定成死罪,尽快了解此案。本来一个歌姬的死,又不是多大的事,却惊动了公主、大理寺,托关系送条`子,所以,这个案子,定有蹊跷。”诸葛贤余道,“明日,这个案子将由顺天府、刑部、大理寺会审,只有一天时间了。”
“大人尽管吩咐。”
诸葛贤余道:“继续查。身为六扇门捕快,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我们白白食了朝廷的俸禄。”
这两天出趟远门,先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