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老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吧。廉呦心想着,茶也不喝了,跳了起来。
见她如此激动,王县丞缓缓开口了:“你说的如此玄乎,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儿时知道一些,不过之后京城那位昭告天下,那件事谁都不能再提,不然天下不太平啊,你也莫要再问了。哦,你若下次还遇到这种事,既然伤害不了你,你就当不存在即可啊。”
廉呦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不让声张却不灭口。
看这样子王县丞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了,廉呦无奈笑道:“既如此,小呦也不勉强于你了。咱讨论一下你儿子吧?”
“廉姑娘可是还介意这犬子?是老夫管教不严,往后必定教他好好做人。老夫在此给你赔个不是。“说着他就站起身。
廉呦可受不起老者大礼,忙扶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为人,加上之前种种交情,我怎会因这些个小事怪你。”
为他填满茶水,廉呦坐回自己的席位:“我只是好奇,两年前,我给你这老头做镖往宫里运送细盐与麻椒时,你并未与我说过你还有个儿子,难不成是他浪荡不堪,你不想承认他?”
“...廉姑娘误会我了...我不过是老来得子,想好好保护他罢了,跟谁都没有提起过的。”王县丞尴尬的喝了口茶,眼神躲闪。这怕是保护的太好了,从来没人怀疑过吧,导致有人问就露出马脚。
“敢问贵夫人知道贵公子如此为人,是不加以管教吗?”廉呦这话,说的字正腔圆,双手托腮,就这么严肃又慵懒的看着王县丞。
面对突然的尊称,王县丞憋着大气,额头渗出丝丝细汗。
长呼一口气,他接着就是长叹。过了良久,他终于开口坦言:“其实,犬子的亲娘,也就是我的发妻,早已过世,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走的。孩子命苦,从小没有阿娘,我便不忍心打骂指责他。我为官清廉,俸禄除了府里的柴米油盐,和打点那几个少得可怜的下人,钱都被这逆子败光了。我甚至,几年来,尚未添置一身新衣。你也看到了,这孩子,吃的如此形态,那些嚷着要纳为妾的小娘子们,都是转眼就卖给好人家的。我们王府,真的没有闲钱养这些人了。”
难怪,大门如此气派,进去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可悲可叹啊。
“...王县丞,我理解你的,但我总觉得你儿子哪里怪怪的,一会狡猾,一会呆鱼,跟丢了魂一样,他从小便是如此吗?”廉呦本想说些安慰的话,说出口的却是跟办案似的查问。
奇怪的很,这老头居然摇摇头说不是:“我儿小时候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大门都不曾出去过几次,后来大概..大概十岁吧,突然就变得贪财,长大些后又贪色,日日与那些个酒肉朋友喝花酒。”
“莫担心,身体健康便足以,我见过些许与你儿差不多体态的,不是有点病就是蔫巴了一样。至少他现在活的好好的不是吗。”廉呦虽还是有点奇怪,但看着面前的老头就差哭出来了,多少有些不方便问了。
她想了想:“老头,可否带我祭拜一下你发妻的牌位,她没陪自己儿子长大,在九泉下定是想多听人讲讲他的事的。就说他憨态可爱,尊敬父亲,对朋友掏心掏肺,如何。”
她以为他会答应的,毕竟祭奠之人心怀善意,没有理由不拒绝的。但他却一口回绝。有问题,绝对有问题。难道夫人没死,只是不在府里,所以压根没有所谓的牌位?廉呦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这貌似和杀了裘子裴的邪祟有关,那她就必须搞清楚了。除了阿弟,裘子裴的事大过任何。
当然在人前可不能直言,必须晚上偷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