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地处中原,统御十三州府。
其中,一州之地,万里疆土,地大博物。
江湖上,诸派林立,各种天骄层出不穷,宝物功法,数不胜数,卷起腥风血雨。
其中,只有三十六派,位于顶端,俯瞰江湖,看着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
而在他们头上,横行无忌,却无人胆敢非议,唯有魔教教主姜明。
姜明实在难以想象,三十年时间,魔教排除自己,竟沦落为一个三流势力。
姜明不由得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但这一个念头刚起,便消了下去。
堂堂一统江湖,无敌天下的魔教教主,怎么可能会犯错?
要可知道,他连大燕皇帝都当过。
当时,姜明二十三岁,大燕皇帝,不学无术,只顾玩乐,荒废政事。
姜明看不下眼,就杀入皇宫,把皇帝在太和殿上,当着一众大臣的面,踢下龙椅,趴下龙袍穿在身上,把皇帝踩在脚下,进行了略微麻烦的早朝。
随后的三个月,他住皇帝的后宫,把皇帝当仆人,肆意挥使,凭借前世略微的知识,指点并监督大臣,按着他政策方针行动,把大燕朝廷,治理的井井有条。
而皇帝则是把他英明神武的英姿,看在眼里,尊他为明师,在他当腻皇帝后,潇洒离去,痛改前非,成为了一代治世明君。
姜明实在想不明白,凭借他这么高的江湖地位,就算是徒弟叛教,也不至于使得魔教沦落为此。
怎么说,他也是当过皇帝的男人。
不过姜明细想,觉得很合理。
江湖人,本就与大燕朝廷,看不太对眼,这个身份也没多大作用。
姜明老家,地处荆州中部,与魔教相距八千里路程,师徒三人,仗着武功高强,花费四天时间,便已赶到。
姜明望着坚硬石砖,堆砌而起的高大城墙,想到曾经的南阳县,只有木制鹿砦拦路,而曾经的三流高手,就是县中顶天的存在,现在变为守着城门的士卒。
午时,三人交了入城费,走在青色石砖铺路的地面。
城中,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完全看不出,这里以前人烟稀少的样子。
姜明瞥了一眼,两个徒弟脸色苍白,尽管他为了照顾他们,赶路没这么迅速,但他们看上去,还是适应不了。
姜明随意扫了一眼四周,看见一家酒楼,就对着两名徒弟,吩咐道:
“先去用餐,把住的地方定下来。”
方然两人如释重负,纷纷松了一口,他们两个这几天,运功赶路,腿都发麻到没有知觉,全身经脉更是抽搐痉挛,向姜明提出休息一会的意见,反倒是被他加快速度,要他们赶紧跟上,但凡慢上一点,都会被他随手折下的树枝,抽打屁股,羞忿难堪。
唯一值得他们欣喜的是,姜明在赶路途中,指点出他们轻功的缺陷,加以引导,提升了他们自身实力,好接着继续赶路。
姜明教导徒弟,用的是苦药加甜枣,虽都对自身有利,但苦药难咽,甜枣美味。
他觉得这种方式极好,双管齐下,徒弟既会记得苦药的苦涩,又记得甜枣的甘甜。
他敢说,当师傅,没人比他对徒弟更好了。
三人来到酒楼二楼,由于客人爆满,没了雅间,便在大厅上吃起饭来。
姜明看着两个徒弟站在一边,却不坐下,手指轻敲了敲桌,道:“给我坐下吃饭。”
“嘶~”
“嘶~”
两人这才不情不愿,慢慢坐下,感受屁股被抽到脱皮,火辣辣的痛苦。
趁着上菜功夫,姜明便开始教训起徒弟来,道:
“老五,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你看看你刚才都干了什么蠢事,竟然想拿银子,包下整个酒楼,把人家全部都赶出去,也不知道你和谁学的坏毛病,以后记得要多加改正,知道了没?”
师徒几天相处,由于姜明的和善,师徒交流起来,虽然还有隔阂,但已无最初的陌生感。
方然看着姜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有什么不能说的,尽管说出来便是,我倒是看看,你有什么鬼理由,敢做这种事情目中无人,霸道无比的事情。”姜明骂道。
“师尊,是大师兄教我的,说师傅你以前就经常带着他这么干。”方然弱弱道,偷偷观察起姜明僵硬的脸色。
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姜明一时语塞,有些讪讪,尴尬的差点把两个鞋底都扣出洞来,感情徒弟这些坏习惯,都是学自己的吗?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这种事情,他当时这样做,只是觉得一口气包下整个酒楼很爽,就一直这样做了。
现在为人师表,这种事情,就称得上是污点了,但为了尊严,他并不允许徒弟发现他一点污点,于是,便解释道:
“这能一样吗?为师那样做,是因为当时没人打得过为师。
你仔细想一想,你把这间酒楼的客人,全部给赶了出去,其中,必定会得罪人,万一人家实力比你高强,找你麻烦,你能怎么办?”
方然双目扫了扫,四周正在用餐的客人,觉得没谁打得过他,便道:
“师尊,这里没人打得过我,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把酒楼包下了?”
听到这话,气的姜明直接抽起竹筒一双筷子,狠狠地拍向方然的脑门,打出了一个大包,教训道:
“等你什么时候,打得过为师一只手,你就可以这样干了。”
夏绾绾看着这一幕,掩嘴轻笑,这几日相处下来,她能感受姜明对他们的悉心教导,正当她准备放下帷帽时,姜明便板着脸,对着她道:
“绾绾,你知不知道为师,为什么要你带着这个东西,就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行走江湖,容易惹得麻烦上身。”
夏绾绾不听,还是把帷帽放在桌子上,露出精致的小脸,吸引住了二楼大厅,全部人的目光。
她双手撑着下巴,使得臀部不那么紧贴板凳,笑着反问道:
“师尊,长得漂亮就有错吗?别人对我有觊觎之心,对我下手,就能怪我长得太漂亮,勾起他们心中不轨的心思吗?”
“而且,三师姐告诉我,对付这些人杀了他们便是,对了,这句话也是师尊,你说过的。”
姜明听完,看着徒弟楚楚可怜,勾人心弦的美貌,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他懒得细究,毕竟,他曾经说过太多装逼的话了。
有了方然的先例,他也不会去否定夏绾绾。
他想了想,觉得徒弟说的话很对,不能因为徒弟长着太过漂亮,就不允许她展现自己的外貌,他这种行为,不就是变种的受害者有罪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