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看着毕雪晴弯下的腰,慢慢走到她面前,然后伸手扶起她。
她吐字清晰,声音坚定又真诚:“毕董,您承认诬赖我,就够了。你给我提供高薪工作,让我月入五万,我非常感激您,有幸跟您做事,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周围邻居:“……月入五万!”
毕雪晴咬着牙,别人听不出来,她却听得出,温舒说的每个字都是在挖苦她、嘲讽她。
她眼睛射出恶毒的光,紧咬牙关,指甲差点把手指戳破。
但音频还没拿到,她只能忍受周围人审视的目光。
“虽然很不舍,但是出了这样的误会,你我以后见面都很尴尬,我只能忍痛辞职。”
“毕董,谢谢您的坦白和慷慨。”
温舒端起石桌上的一次性杯子,送到毕雪晴面前。
“毕董,这杯水才是我倒的,你特地赶过来替我澄清,我不善喝酒,以水代酒,敬您!”
毕雪晴想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她在嘲讽自己当初喝下那杯下了药的水,她在故意恶心自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要是喝了,就是被她恶心到了!
律师小声提醒,“毕董,拖的时间越久,对您越不利。”
毕雪晴怒视,“你让我喝这水?”
律师看了笑吟吟的温舒一眼,压低声音,“大家都在看……”
毕雪晴全身发抖,她觉得自己的牙关都在打架,那种气结于心却无处发泄的淤堵感,让她喘气都有些困难。
“毕董,您放心,这就是白水,什么东西都没放。”
毕雪晴气急攻心,却还是忍了下来,她伸手接杯子,刚拿到手里,杯子就掉在地上。
温舒惊讶:“哎呀毕董,您怎么了?”
毕雪晴不是故意的,她觉得口干,是真想喝一口,为什么杯子掉了?
温舒故意的?
毕雪晴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怎么了?为什么手不听使唤了?
正想着,毕雪晴身体一歪,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
温舒伸手扶住,“毕董,您怎么了?林警官,麻烦您赶快打救护车!”
林警官一见,赶紧打电话。
温舒扶着毕雪晴,大声喊道:“毕董,您别太激动。您特来道歉,我原谅您了。”
趁着周围的骚动,温舒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万总在湘江资产过亿,您近水楼台,一手钟家一手万总,您跟他睡一觉换八百万合同,值得。”
毕雪晴更气了,她挣扎着,含糊地嘟哝,不让温舒碰她。
但是律师不明白她的意思,正朝小区外面跑,等救护车进来。
毕雪晴左侧嘴角往下耷拉,“哗哗”流着口水,一只手没有知觉。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毕雪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啊啊呜呜”的含糊声音。
耳边传来温舒幸灾乐祸的声音,“哎呀毕董,您怎么中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