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分说的拽着崇宁跑开,走的也不远,停在偏殿后面的小院,这里的墙角有一株山茶花,红白两色,不知是谁栽种,竟然缠在了一起。
锦润伸手就去摘白山茶,快掐下来的时候顿了一下,又换了一朵红山茶,拿在手里欢欢喜喜的过来替崇宁戴在耳后。
偏殿里是有人的,女眷都在这里休息,隔着雕花窗户,把他们俩跑来摘花的这一番举动瞧了个清清楚楚。
“凌王与凌王妃的感情真好。”
有靠窗坐着的人笑了一声,便引得许多人都瞧了出来。
“真好看。”锦润喜滋滋的夸奖一点也不避着人,崇宁对他打乱自己的计划十分闹心,也就不曾注意他刻意掩去的称呼。
但这一句话落在旁人耳朵里,却是越发佐证了他们小夫妻好的蜜里调油。
锦润已经注意到窗户后面有人在看,引子到这里也够了,可他瞧着崇宁,却还想再逗逗她。
飞快的在崇宁脸颊亲了一下,崇宁一愣,挥起拳头就要揍他:“你找打啊?”
他也不躲,一脸得逞的小窃喜,抬头往窗户看了一眼,立马一脸赧然惊讶,拉着崇宁跑开,像极了被撞破青涩爱恋的孩童。
有人笑了出来,也有人只当看笑话。
与一个傻子都能浓情蜜意,当真是笑话。
“凌王成了家,凌王妃又是个懂事知礼撑得起门面的好姑娘,两人琴瑟和鸣,明肃皇后九泉之下必然欣喜,也不知巴巴的赏哪门子的贵妾。”说话的人是鲁王妃,她对外一贯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由她挑头最是合适。
因着前几日在王府吃了瘪的事,李夫人愤愤不平的开口了:“那哪是贵妾啊,若非见过凌王妃知礼懂事的样子,只怕都分不清府中谁是正妻谁是姬妾了。”
“夫人这是何意啊?”旁人果然起了好奇心。
锦润一个傻子,换做往常,谁也没闲工夫去在意他的事,可是自崇宁过门,先是处置府上刁奴,又是在宫里得罪了盛宠的惠妃,一桩桩事情下来,大家心里都清楚凌王妃不是个善茬,对他们家的事自是好奇,何况涉事内宅,在座的谁没有被内宅妻妾相争折磨的耗尽心力,听到姬妾不遵礼数,自是有一万个愤愤不平。
李夫人想起那日就来气:“因着王爷与我儿玩闹落水,为此我们夫妇带他登门赔礼,谁知王妃在忙,那个叫襄儿的妾室竟然跟着王爷来会客,当真是毫无规矩体统。
如此也就算了,可她一身正红色宫装,妖妖娆娆的代替王爷与我们说话,一口一个我家居心叵测,最后还说自己是皇上身边伺候的,逼着我儿给她下跪,属实欺人太甚了。”
“好没规矩。”旁人听得目瞪口呆:“早就听闻这些宫里出来的奴婢在凌王府闹事挑唆,原以为是谣言,却不想一个个的当真傲慢嚣张,怕是欺凌王妃远嫁了。”
鲁王妃立马说道:“凌王妃料理王府旧人的时候,手段如何凌厉,我们都有所耳闻,却压不住这群人,只怕也是他们仗势欺人,如同对李夫人说话那样,动不动就拿背后的主子说话。”
这话没人敢接,但是心里都有数。
很快就到了满堂聚宴的时候,这里不用男女分席,为此锦润一进门,就高高兴兴的拉着崇宁的手不放,旁边正好是鲁王妃夫妇的坐席,鲁王已至中年,神情严肃不苟言笑,锦润一点也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