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简见过江先生!”
江晚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彪悍干练的青年人,微微点了点头,朝着许白似笑非笑:“也是姓许?”
“许简是在下族弟,族弟!”许白笑了起来:“我青云楼能在这里做生意平平安安这么久,也多有族弟照顾!”
“直到郑八金看上你这地方?”江晚转过头,对着许简说道:“东城千户所的一个总旗,自然是惹不起东厂的档头的,我好像明白了!”
许简微微涨红了脸,却是不敢反驳这话,江晚这话虽然有些刺耳,但是实情真就是如此,他一个总旗,在东厂的小档头面前,狗屁都不是,甚至一个普通的番子都可以在他面前人五人六的。
“多谢江先生为我族兄许白解围!”许简说道:“日后有用得着许简的地方,江先生尽管吩咐,大事许简帮不了什么忙,但是一些小事,许简还是可以帮先生做做的!”
“这么说许总旗就客气了!”江晚笑了起来:“像许总旗这样的朋友,我江晚也是喜欢结交的,更别说令兄的关系,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那我就借花献佛,敬先生一杯了!”许简顿时精神一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晚笑吟吟地喝了一杯,见到两人将酒杯放下,许白也笑着站起来,为两人再斟满,这一杯酒下肚,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像就融洽了许多,许简虽然第一次和许白见面,似乎有些拘谨,但是有许白在其中打圆场,倒是也一直没有冷场。
江晚在这个时代醒过来的时候,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虽然他为自己谋划了一条出路,但是有很多东西,不是他想当然就可以知道的,哪怕是在知识大爆炸的那个年代,有些事情的细节永远都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就比如,锦衣卫内部的一些事情。
作为大明赫赫有名的特务机构,对不在其中的人来说,始终在它的身上都披有一层神秘的面纱的,而在江晚了解到的历史里,锦衣卫在崇祯年间,好像就没什么作为,而随着崇祯十七年的那一袭白绫,锦衣卫几乎就从此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
而在眼下,他知道的就是锦衣卫的现在的指挥使是骆思恭,那是从万历四十年起就一直呆在锦衣卫指挥使上的老人了,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人很快就要被魏忠贤挤下去,然后安排上自己的人了。
除了这些,他还知道锦衣卫在京城里有两大镇抚司,四个千户所,即南北镇抚司,东南西北四城四个千户所,而每个千户所都有着自己的辖区,锦衣卫甚至在自己的辖区里,对辖区的商户收取一些“保护费”,也就是许白口中说的锦衣卫的平安银子,除了监察百官,锦衣卫也有巡查缉捕之责,显然到现在,这份职权被他们运用得非常灵活了。
在大街上看到巡逻的兵马司的官兵,京城的百姓不会奇怪;若是看到三三两两在大街上巡街的锦衣校尉,京城的百姓也不会奇怪,对百姓们而言,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就如同商铺缴纳平安银子一样,缴纳了平安银子不一定没事,但是,不交这个钱,那是铁定有事的,这可是常识!
现在面对面的就坐着一个锦衣卫的总旗,而且还是对他有几分巴结的意思,江晚自然毫不客气地问起锦衣卫里的一些事情来。
而许简也是有问必答,他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可以保密的,反而觉得江晚能对这些事情感兴趣,让自己和江晚之间有话题可言,这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