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高进小心翼翼的说道:“小的站着伺候江先生就好!”
一直都一个个张着耳朵听着两人说话的茶客们,听到平日里鼻孔都几乎朝着天走路的高进,居然这么低声下气的和江晚说话,茶客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忍不住就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高进回过头,冷冷的扫一眼整个茶楼,顿时所有的茶客唰的一下收回他们的视线,装模作样的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晚却是没再搭理他,不管他站也好坐也好,在此刻江晚的眼里,对方做什么都影响不到他的心情。
足足等了半响,见到江晚没有说话,高进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江先生找小的有什么吩咐,小的好立即去给江先生办!”
“你一个人办不了!”江晚端起茶碗,轻轻的吹了吹茶沫子:“等着吧,澄清坊的事情你能做,但是,其他坊的事情你可做不了,人到齐了,我说一遍就可以,难道你希望每来一个人,我就说一次吗?”
“不敢?”高进顿时闭嘴,心里却是更加惊骇无比。
不是他自己吹牛,如果官面上不管澄清坊的事情的话,他就是澄清坊真正的老大,哪怕半夜掏粪的家伙赚三个铜板,都得老老实实的给他交上来一个,在澄清坊,若是官府处理不的事情,他高进绝对办得了。
许简今日从他相好的被窝里将他揪出来的时候,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是下面的小兄弟要造反,结果一帮锦衣卫直接将刀子亮出来,毫不留情的砍倒他手下两个能打的兄弟,他才知道,这一次,他是撞正大板了。
那两个兄弟现在是死是活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不乖乖的听这位新晋的许千户的话,那么,他认得锦衣卫的刀子叫绣春刀,但是锦衣卫的绣春刀可不认识他叫高进。
和锦衣卫对着干,他就算死了也是白死,这一个道理,他十二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被那位冷着脸的许千户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他还在琢磨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差了,得罪了这帮煞神,结果人家丢下一句话,转头就走了。
“去富源茶楼,江晚江先生在那里等着你,他说什么,你听他吩咐就是,若是不想去富源茶楼的话,自己回家给老婆儿子说一声,然后自己去南镇抚司的大牢里去报道吧!!”
他还有什么选择,老老实实的来富源茶楼就是了,反正他是现在一点都不想死,更不想见识一下名闻天下的锦衣卫的十八般酷刑。
他还以为对方是澄清坊的事情才找他这个澄清坊的地下老大,但是,听这江秀才,不,江先生的口气,难不成这附近几个坊的老大,他都要全部都叫过来?
他低着头,悄悄的觑了一眼江晚,这个小秀才他以前就见过,但是,没觉得这家伙有称霸这东城的野心啊,难道说,有了锦衣卫许简做靠山,他是打算一举将东城这几个坊的大哥们,都一网打尽,他自己来做这整个东城的老大么?
脑子里转着各种他自己想象出来的念头,他越想越有可能,但是看了看对方的小身板,又觉得越想越不大可能。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这么慢慢的过去了,现在都到了平时说书人都快要上台的时候,但是,茶楼里不管是掌柜、小二还是那些好像有着无数的废话说的茶客们,都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对于那些茶客们而言,这眼前发生的或者即将还要发生的事情,比起说书人口中说的书目,只怕是更加精彩,更加令人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