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边,徐晨打开炖野鸡的瓦罐,用筷子夹出来一块尝了一下,然后将一大碗鲜嫩的香菇倒了进去,盖上陶盖继续焖煮。
野鸡肉很香,但不容易炖烂。
从回山一直炖到太阳落山,一个多小时下来并没有烂熟,勉强能够吃而已。
另外就是没有盐,味道要差不少。
这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看着徐晨把一大碗蘑菇都倒进瓦罐之中,山洞前面响起一阵嘎嘎惊呼声。
许多人看炖鸡的瓦罐都带有了一股惊恐的情绪。
徐晨丝毫都不在乎,一直就守在灶台边等待开席。
他确信自己不会有错,就像没有认错田七和重楼这些曾经的药材一样。
无论从形状外观味道还是生长环境,都和曾经认识的野生香菇一模一样,因此这绝逼就是香菇,而且是里面最好的一种。
这种品相的野生花菇以前根本就不可能吃到。
也只有在这种蛮荒的原始时代,才能让他一饱口福。
至于被毒死的可能,他在心里已经反复盘算过了,几率一成都不到。
这么小的几率,对于云南的蘑菇爱好者来说,完全就是和无毒划等号。
“哟嚯哟嚯……”
饭点到了,母巴放下手里的粗麻开始例常召唤家人们开席。
不过今天略有些诡异。
一大群男女老少都蹑手蹑脚,带着一股心惊胆战的情绪慢慢靠近火塘,而且还集体躲开靠近灶台的位置。
一群做饭的女人忙碌分发食物,同样来来去去也是隔炖鸡的瓦罐远远的,每次路过似乎都还要屏住呼吸,似乎生怕被这股浓烈的香气毒死一样。
徐晨哭笑不得,但却是甘之若饴的守在瓦罐旁边,等到所以后人都拿到食物排排坐开始吃的时候,他才打开瓦罐。
随着一股热气从陶罐翻腾而起,瞬间一股更加浓烈的香味弥漫整个山洞口。
“咕咚”
徐晨忍不住喉结一耸,滑动解锁了口水模式。
而正在进食的一群男女老少显然也全都在关注他,许多人惊恐的捏住了喉咙。
母巴和几个年长的女人紧张无比的放下筷子。
看着徐晨从瓦罐中夹出来一块蘑菇准备开吃,母巴还是没有忍住站起来阻止。
“毒嘎!”
“毒嘎毒嘎”
顿时火塘一圈人全都跟着点头。
“尝!”
徐晨指了指筷子上的蘑菇,比划了一个很小动作,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咬了一小口。
肉质细嫩,软滑可口,滚烫之中带着一种从未品尝过的自然浓香。
虽然没有放一粒盐,但野鸡本身带有极淡的腥咸,黄姜掩盖了腥味,另外有香菇富含的各种氨基酸提鲜,这小小的一口,就是徐晨穿越过来之后吃到的最鲜美的食物,没有之一。
“嗦嘎”
慢慢咀嚼,最后咽下,徐晨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此时此刻,除开这两个最原始的语言之外,他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此时的感受。
野鸡、野香菇、野姜,完全原汁原味的野性气息,除开瓦罐,找不到任何超越自然的元素。
就连手上这双筷子都是野生的。
两根简单的木棍,而且还不一样长。
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下,徐晨将一块蘑菇整个儿丢进嘴巴里面,猛嚼的同时筷子迫不及待再次伸进热气腾腾的瓦罐之中
一口气接连吃了好几块香菇,徐晨这才拿起勺子,从瓦罐中舀出来一勺浓香四溢的鸡汤,轻轻吹了几下,然后轻啜一口。
“嗦嘎”
徐晨这次是发自肺腑的赞叹。
汤汁浓香,鲜美的无法形容,整个人的灵魂都陶醉其中。
“咕咚”
一群惊恐的干饭人似乎情绪在松动,并且还响起几声咽口水的声音。
母巴和几个年长的女人虽然都很紧张,但看徐晨陶醉的表情,也有些拿不定注意是该阻止还是该支持。
“晨嘎!”
距离火灶最近的叶紧张而又期待的站起来,手中的饭碗往前微微伸了一下又赶紧缩了回去。
“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