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眼神,紧盯着她的动作。
沈宁觉得脖子发凉,但没停下手里动作。
萧惟璟咬紧牙关,感觉着锋利的弯针在皮肉中穿梭扯动,愣是没有发出闷声。
最后是表皮缝合,针线整划一,像条狰狞的蜈蚣盘旋在胳膊上。
初九瞪大眼睛,血真的止住了。
给伤口抹上杀毒消菌的药液,动作利落轻柔。
她弯着身体靠过来,低头包扎伤口,身体被掏空的萧惟璟再次昏厥,迷迷糊糊闻到她身上有股香气,清清淡淡极好闻。
沈宁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消炎镇痛降烧的,然后提笔开药方,让初九去抓药,“把他抬回去,让人晚上轮守,汤药一个时辰喂一次,不发烧可以改为两个时辰。”
门外的林婉月跟斗鸡似的,声声求着沈宁高抬贵手放过萧惟璟,“王妃,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生气了,我给你下跪斟茶道歉,你有什么尽管冲我来,求你不要耽搁王爷的救治时间。”
要不是十一强行阻拦,她早就冲进来抢人了。
也就是沈宁职业素养好,动刀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否则被她精湛的演技吓得手一抖,萧惟璟随时都可能没命。
被萧惟璟的血腥手段吓到,沈宁身心遭到极大冲击,累得不想说话。
“以后我跟你家王爷井水不犯河,只要他不再找我麻烦,今晚的一切都当没发生过。”
初九眉头紧蹙,却什么都没说。
沈宁刚打开房门,林婉月扑通跪下来,梨花带雨的她紧紧拽住沈宁衣服,不停朝地上磕头,“王妃我错了,你罚我骂我打我都没关系,但你不懂医术却装懂,不将王爷的性命当回事……”
锋利的指甲隔着衣服刺进沈宁的手臂,力道大得似要将沈宁撕碎。
白莲就是白莲,不放过任何挑衅的机会。
表面跪下来哀求,实则背地里来阴的,想刺激沈宁当众动粗,打造她为了营救萧惟璟不惜忍受王妃暴打的柔弱痴情人设。
既然她求捶,那就如她所愿。
沈宁抬脚重重踹在林婉月心窝,将她踹倒在地。
林婉月凄厉惨叫,却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再次爬过来抓住沈宁的脚,“王妃,我不该惹你不高兴,更不该碍你的眼,可你不能拿王爷的伤来要挟。
只要你让人医治王爷的伤,等王爷没了性命之忧,我保证会离开王府,以后再也不会碍你的眼。”
贺启轩见她挨打,心魂俱裂地扑过来,用身体护住林婉月跟前,怒不可遏道:“王妃,婉月何错之有?明明是你卑鄙无耻拆散她跟王爷,现在居然妄图拿王爷性命逼婉月离开,休想!
你要是再胡搅蛮缠,让王爷错过最佳的救治良机,到时掉脑袋可就是你自己了。”
沈宁脑袋被吵得嗡嗡响,直接一人赏了一脚。
不止踹翻林婉月,更是将贺启轩踹飞出去。
她想打贺启轩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而已。
前世他佛口蛇心,以白莲花得了怪病为由,说需要原主的特殊血液才能治病,隔三差五割原主的血做药引,不但熬坏原主身体,甚至让她死不瞑目。
贺启轩被踹飞出去,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
“王妃,你怎么能打伤贺神医的手?”林婉月神情悲痛,愤怒道:“贺神医伤了手,还怎么医治王爷?你这是故意的,分明想让王爷重伤而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