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了缩脑袋,羞红了脸低头呢喃:“也就只有你会觉得我有优点。”
“我是你夫君,当然清楚你的优点。本君还知道,夫人缺爱,从小就缺爱。”大手攥紧我的肩膀,他眸光温和旖旎的凝视着我,“恰好,本君只爱夫人,本君愿意给夫人很多很多爱。”
这家伙说情话的技术,真是越来越高了。
三言两语,就能说到人心坎里去。
暖人心田。
“知道啦。”我坦然接受他的爱意。
指了指眼前好戏已散的场景:“还有呢。”
他广袖一挥,属于沈小蝶的人生轨迹又继续了下去——
深夜,楼梯口放杂物的储物间内,沈小蝶被李文竹掐着脖子丢了进去。
夏雪提着沈小蝶的书包,手上一个用力甩,沉重的书包就狠狠砸在了沈小蝶的胸口上。
贺诗然嘴里叼着烟,一个箭步冲上前,攥住沈小蝶的脖子将她逼得步步后退,最终砰的一声撞在了储藏室冰冷的白墙上。
储藏室里没开灯,屋内的光线是走廊的路灯投进去的。
昏暗的环境下,贺诗然嘴里的香烟冒着一明一灭的红光。
女人咬着烟,阴恻恻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喜欢告状是吧?喜欢装可怜是吧?辅导员不帮你,你就去向李教授诉苦,好得很,好得很呐!
你害我被李教授臭骂了一顿,你我的梁子这次算是结下了!狗东西,你等着,咱们的账,以后可要慢慢算!”
沈小蝶背贴墙头瑟瑟发抖,害怕地质问:“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这里是学校,这里有监控!你们敢对我做些什么,我一定会报警的!”
“我大伯就是警局的副局长,你要是想报,尽管报去吧!有监控又怎么样?我倒要看看,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管我贺诗然的闲事!文竹夏雪,好好伺候伺候她!别打脸,往肚子上胸口上踢,免得李教授那个老太婆又来找我麻烦!”
李文竹与夏雪相视一眼,目中流露出邪光。
李文竹率先动了手,抓住沈小蝶的头发就把她拽倒在地,在沈小蝶的惊恐呼救声中哐当关上了储藏室的大门。
一边对沈小蝶拳打脚踢,一边嘴里骂骂咧咧:“让你嘴贱,让你嘴贱!还敢告诗诗的状吗?还敢吗!贱人,我踹死你!夏雪还在等什么,你不是也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吗,打啊!”
“你们这是犯法!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门里传来了沈小蝶痛苦恐惧的大声喊叫。
接着就是响亮的好几个巴掌,打得沈小蝶放声嚎哭。
李文竹还在那里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是说过了不打脸吗?要是明天让李教授瞧见了,那死老太婆又要来找诗诗麻烦了。”
夏雪有恃无恐地得意道:“没事!我就打了几个巴掌而已,睡一觉就看不出来了,大不了明天我帮她向辅导员请个假,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她要是再敢向老太婆告状,我就找几个老哥哥,把她给办了!”
“还是你懂事。”
贺诗然又说:“把她胸口衣裳扒开,我给她烫个印记。”
“别碰我,别碰我!”女生发疯似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空旷的教学楼,楼梯的另一端有人的脚步声响起,但是听见沈小蝶的惨叫,却又转身折回去了……
整个楼道里就只剩下了女孩子极度害怕的哭喊声,与施暴者的嚣张炫耀声:“还是诗诗你有办法,这下看她还敢不敢再告状了!现在只是烫了一个疤,再有下次,把你的脸上也烫一个,看你怎么唱戏,怎么做大艺术家!”
“早就该这么收拾她了!这贱女人平日里太趾高气昂了,这次不收拾她,她下次还敢更胆大!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沈小蝶,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听着里面的踢打声响,我实在忍不了地把头扭了过去,默默抓紧了玄晔的腰带。
什么时候有钱人连做恶都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光明正大……有钱人犯的错,对别人造成的伤害,都不用付出代价,更不会被任何力量谴责与阻止……
即便她们做下了多少件天理不容的恶事,她们现在也还能拥有无比光鲜璀璨的人生。
我突然发现,这个世上原来有这么多的不公。
不知过了多少天,沈小蝶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
“你妈这个病啊,药不能断。家里已经没钱了,上个月刚把家里储存的三千斤稻子给卖完,没想到这几天你妈病情又恶化了,医生建议是马上手术,不然就会被活活疼死。
但是手术费就得六万,家里东拼西凑,你爷爷到处去借,也只凑够了四万,还差两万。蝶啊,要不然你考虑考虑,去江老师那里演出,她给的钱多。
你现在已经上大学了,也该为家里出一份力了,你弟弟还在上初中,方方面面都需要花钱,等你四年大学读完了,这家里也不知道要穷成什么样,你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那时候。”
沈小蝶捂着手机听筒无声哭泣,“爸……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拜在李师父门下,江老师与师父是死对头,都互看不顺眼多少年了。
我要是真跟江老师走了,不就是欺师灭祖了吗。更何况,我在师父面前发过誓,不毕业,绝不在外接戏。”
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暴躁了起来:“她不让你在外接戏,你哪来的钱上大学!你的学费有多贵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妈为了供你上大学,连结婚时的金首饰都当了。
原以为你学了这么多年的戏,上了大学去了大地方了能赚钱补贴家用,没想到你就是个无底洞!四年时间,你妈等得起吗,你弟弟还要上高中,上完高中得高考,等的起吗!
你现在和我谈什么欺师灭祖,好,你就去拜你的师学你的艺做你的千金大小姐,你妈的手术不做了,让她等死去吧!”
沈父生气地说完这些话后,立马挂了电话。
沈小蝶捂着手机站在烈日炎炎下,无助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市中心的酒吧内。
酒吧负责人将一份合同交给了沈小蝶:“陪酒小姐,一天一千块。这是合同,你可以看一下,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签。”
沈小蝶拿着那份合同犹豫不决,“一天一千……日结吗?”
浓妆艳抹徐娘半老的负责人双臂叠在胸前,想了下,点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