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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冬

我的尸体是被藏在了一个离家不远的破旧楼里,这里是我们以前经常玩捉迷藏的一个好地方,这里的房间很多,我被藏在我经常藏身的二楼最靠里边的那个房间,相比于其他的房间,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窗外有一棵很大的树,它替房间遮挡住了白天大多数的阳光,所以我的尸体不会那么快的发烂臭掉。

我躺在应该是原主人搬不走而丢弃的衣柜里,至于说我猜测它为什么是被搬不走被迫扔下的,因为它真的很大,我在五年级的时候,可以伸直腿平躺在里面,可惜现在不太行了,所以我的头被微微顶了起来,双腿微微蜷缩,以一种十分滑稽的样子勉强待在这里。

手表上的时针已经转了整整两圈,母亲这个时候应该在四处寻找我吧,不,她不是一个镇静的人,上次那只野猫闯进了我家的客厅她都惊慌失措,更何况是像我失踪这样惊悚的事情出现。村子里的人肯定都来到了我家,她们都围绕在这个可怜的母亲身边安慰着她,我无法想象母亲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的模样,她肯定会晕过去。

衣柜门被打开了,我有点担心,这个房子经常会有疯子出没,我害怕他们发疯将我的遗容糟蹋的不成样子,过久的黑暗让我有点不适应强光,我努力看了看,还好,是亮。

他一定是意识到了这个藏尸地点并不安全,这里将会在一个月内拆迁,我早就想提醒他了,可惜我已经开不了口。他歪着头看着我,接着又碰了碰我的脸:“咦,好硬!”他似乎有些惊讶。

他将我的身体拖了出去,我以为我会因此舒展开身体,可惜并没有,我像一只被丢进油锅里的虾,笨拙的蜷缩着我的身体。他的体型和我差不多,所以有些费劲。

他喘着粗气将我放在了个草席上,他应该是准备将我裹在草席里带出去,他努力的将我和草席一起转动起来,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他忽然发现我的长发露了出来,他刚才就应该将我的长发绾起来,不过他是男孩子,应该没有橡皮筋。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刀,接着便蹲下来,将我生前最珍爱的长发一撮一撮的割掉了,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保养,可惜了。

他将头发扔回了衣柜,然后将身边带过来的旧衣服塞在了草席的两端,又透明胶布一层层的封住了口,我被完全密封起来。

他吃力的将我抱下了楼。

刚准备出楼时,一声响亮的叫声让他停住了脚步:“亮!你怎么在这儿?”我能感受到亮的惊慌,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张叔?”他回过头笑了笑,

“这一片不是快拆了吗?外婆叫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自己用的上的东西,叫我搬回去。”他悠然的回答着男人。

张叔是个单身汉,老婆在十年前出了车祸,怀着对失去妻子的悲痛,他并没有再娶,而是一个人努力的生活,村里的女人们都对他赞不绝口,前两年开始,我们邻村发生了两起儿童失踪案,弄得大家人心惶惶,他便自觉的担任起了村子里的巡逻任务,大家也就安下心来。

面对亮的回答,张叔有些狐疑,似乎想要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巨大的草席,但看见了门口的平板车上堆满了挤满灰尘的杂物时,他便放下心来。

“你外婆一天天的什么便宜不占,这东西是能随便乱拿的?你这小子,也不劝着点。”虽然语气充满责怪,但他依旧走了过来,说着便要帮忙将我搬上平板车。

亮似乎突然爆发了巨大的力量,一股脑将我快速放上了平板车,擦着汗笑着说:“我也是个男人,有的是力气,怎么会需要别人帮忙呢?”看着少年有些天真的逞强,张叔宠溺的对他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男人,自己加油!”说着便转过了身离开。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我才听见亮长舒了一口气

1999年夏

我是最近才知道我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

原因是在我和亮一起回家的路上,他突然告诉我,他很怕黑,害怕黑暗中开着的门缝,像是会出现一个将他吞噬的怪物,这种不安感会让他全身僵硬,四肢麻木。

我对这件事情感到十分疑惑,于是回家立刻做起了实验,我将卧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将屋内的灯全都关闭起来,然后静静的坐在床边盯着门缝,似乎在等待那个吃人的怪物出现。

我这样大概待到了母亲回来,期间我的耳中只有自己忽深忽浅的呼吸声,我并没有感到恐惧,倒是母亲被我吓了一大跳,以为我被中了什么邪。

因此,我判断自己是一名胆子大的人,在后来的很多时间,我也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而做出了很多诸如此类的实验,比如来到破旧楼的衣柜里玩捉迷藏或者去公路上那条幽暗的隧道里探险。

其实亮会因为这种事情感到害怕我并不奇怪,他是一个阴柔的男孩,当其他男生在足球场上热烈挥洒汗水时,他会和一群做手工针线活的女孩围在一起聊昨天晚上更新的肥皂剧,他将里面的恶毒后妈的腔调学的有模有样,逗得女孩子们哈哈大笑!

其中小理是最喜欢他的,她梦想成为一名大明星,对于亮的表演天赋羡慕不已,我发现每当亮模仿某个人时,她便会托起下巴如痴如醉的仔细观摩。

他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但毫无疑问亮最喜欢的人,是我。假如有一天他失踪了,所有人的第一个询问对象一定是我。

我们村子是沿着一个山坡斜着上去的,中间连接着一条长长的石板楼梯,上面长满了绿色青苔,两边的人家整整齐齐的沿着山坡面对面的排列上去。

我家处于这个村子的最高处,所以我经常可以俯瞰整个村子以及远处的公路,亮住在我家对门。

所以我们总是结伴同行。

亮的身体很不好,他总是非常虚弱,稍微染上一点风寒,他便会咳嗽不止继而发烧。

所以他的外婆总是拜托我替她照顾好亮。

九月是个梅雨季节,连绵不断的小雨淅淅沥沥的大概下了十几天,所有人都被这天气搞得心情沉闷。

他终究扛不住着连日的糟糕天气,病倒了。

在学校连请了一周的假,而我则担任起了为他抄送笔记的任务。

我和亮家虽然是面对面,但是户型却十分不同,我家和这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基本是一样的,是水泥构建的二层小楼,外面基本是由白色粉刷构成,院子里也是由水泥铺成,院子里面留给我们的活动空间其实也并不多,基本是留给家里的狗,鸡以及鸭子的活动空间。

我没有去过亮家,准确的说是我有些不敢去。他家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整栋楼是呈现一种三角的形式,建房的砖瓦都是用一种深棕色和深灰色构成的,院子里没有养任何的小动物,而是种了很多墨绿色的松柏,也没有用水泥铺成而是由他外婆精心打理过的草坪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