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住的别墅,也是他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当时的名字,是他取的。
婳苑!
他生日那天,却遭受巨变。
这么多年,别墅的牌匾一直不曾换过。
婳苑没有固定的佣人,都是定时来打扫。
平时里,傅斯年独居。
空荡的别墅,没有半丝烟火气。
从一楼到二楼,江姝婳没有把自己的行李搬进主卧,而是选了一间客房。
下楼进厨房,她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食材。
做了三菜一汤。
傅斯年像是算着时间回来的。
她端着最后一个饭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就朝玄关处走来。
柔暖的光线刻画出他清隽的眉宇,身躯颀长挺拔。
视线落在江姝婳身上,片刻的停留。
他好看的眉头蹙起,直接拿起药箱,对她喊,“过来。”
放下菜,江姝婳犹豫了下,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
傅斯年脱了她的鞋袜,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她的脚踝,帮她换药。
手机铃声响。
看见来电,江姝婳眸色微微一变。
在傅斯年抬眼看来时,不着痕迹地挂断。
“你先去吃饭吧。”
换完药,江姝婳站起身,朝洗手间走。
傅斯年的目光追随她纤细背影,直到她进了洗手间,他才收回视线。
刚才的电话,是中介打来的。
江姝婳没回拨电话,而是从微信上,发消息给对方。
她不能让傅斯年知道,她要带着江凯离开宜城。
不再回来!
这是她多年以来,最决绝的一次。
江姝婳心里分不清是解脱多一些,还是不舍多一些。
回到餐桌前,专心吃饭的傅斯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冷漠吩咐,“明天早上煮山药粥。”
“好。”
江姝婳拿筷子的动作一秒地停滞,而后淡定的夹菜,吃饭。
心想:最后几天,依着他。
傅斯年不知是饿了吃得特别多,还是吃得特别慢。
明明比她先吃。
可江姝婳放筷子时,他也才吃完。
她刚准备收拾碗筷,他就出声阻止,“我洗碗,你先上楼洗澡。”
“……”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她微怔时。
傅斯年扫了她一眼,站起身。
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嘲讽道,“别把伤口弄湿了,我可不希望外界说我娶了个瘸子当老婆。”
“……”
唇角轻抿,江姝婳终是没回他,沉默地走出餐厅,身后餐桌前,傅斯年的手机铃声响。
他的声音飘进她耳里。
是白雨宁打的电话。
江姝婳屏蔽掉他对白雨宁说话的温柔声音,一瘸一拐的上楼。
半小时后。
江姝婳穿着睡衣,站在二楼阳台,看着傅斯年离开别墅。
去隔壁的宜苑。
她没开灯,今晚没月亮,天际星辰稀落。
傅斯年就算回头看,未必看得见她在阳台上站着。
何况,他并没回头。
前面,白雨宁在宜苑门口的路灯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