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爷爷,你家暴我!”谨言脸上那画着图腾颜料,在靳慎行手指炽热的温度中逐渐化开,“你们靳家没一个好人!出千骗我钱还打我!”
“我哪里不好了?”靳慎行听到,皱起了眉头,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放轻。
谨言感受着头上靳慎行呼吸的力道,她顿时有点委屈,都怪自己那不争气的爸,除了赌就一无是处!她去到赌场就知道肯定是嫁祸的!要不是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早已经走不出那吃人般的赌场,可是她一时之间,也没头绪谁要害李家。
“你哪里都不好!”谨言愤愤地说着,“你弟媳还出老千!那三亿我靠本事赢回来的!”
“说得你会赌博很了不起了?”靳慎行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深,“你看看你这个模样,哪里像个女孩子?还打架!”
谨言听到这里,心里顿时觉得不爽,“那你就去找其他像女孩子的!你拉住我干嘛!快放开我!”
月光随着窗外点点灯光,洒在二人身上,靳慎行那被谨言指甲划上的手臂上泛着丝丝血光。
男人借着月色,看着被禁锢在自己怀里的女孩,“不放。”
谨言生气地挣扎着,却无奈怎么也脱离不到那高举过头的枷锁。
在夜光下,她气愤地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那在打架过程中被拉扯坏的衣服显出她精致的锁骨。
“你答应我不逃,我就放开你。”靳慎行盯着她那气呼呼的小脸,低沉地说道。
谨言顿时放弃了挣扎,她垂下了眼帘,她读懂了靳慎行那深邃的眼神里的意思。
“我不像女孩子,你不是这样说吗?”她纤长的睫毛一闭一合,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思绪。“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怎么能不逃?谨言的心顿时抽痛了起来,她就是这样一个不像女孩子的女孩子。
别人的女孩子都拥有爱她的父母,可是她的父母,却是在那场大火中双双身亡,从此,她便孤独一人。
别人的女孩子都拥有幸福的童年,可她的童年,却是在福利院中每天不停地打架,打赢了才有饭吃。
别人的女孩子都能尽情地去爱着深爱的人,可她,却觉得爱一个人是如此渺茫,甚至感觉被爱都是如此沉重。
“如果我不打架,我就会挨饿,如果我不会赌博,那我的小伙伴就会被打。”谨言自顾自地说着,说罢,她抬起头,漆黑透亮的眼眶却早已泛起通红,“你知道每天早上起来挨着饿,去记着那几百张扑克牌的感觉是多么让人痛苦吗...”
靳慎行怔住,他看着眼前那犹如受伤小鹿般可怜巴巴的谨言,“我恨自己,为什么会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知道吗靳慎行?那时候,我甚至想挖了我的眼睛...”
看着女孩那早已被颜料弄花的小脸,靳慎行放开了紧握着谨言的双手,他抿起了嘴,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漩涡。
“可是如果我瞎了,我的小伙伴就会没饭吃,然后也会有其他人代替我的位置受到这些非人的对待...”那一段黑暗般伸手不见五指的回忆,顿时像漫天盛开的烟花在谨言的脑海中不停轰炸着她,她的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那时候,我偷偷喂着一只在福利院的流浪狗,可是你知道吗靳慎行?有一天那院长居然杀了它烧了菜给我们吃...”
女孩说到这里,眼泪顿时如山洪暴发般一发不可收拾,她脸上的颜料顺着眼泪,五颜六色地滴在衣服上,也滴在靳慎行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