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树上,北冥邪微眯起黑瞳审视着树下的女人。
血鸢从来都不是善类,那日将她丢进潭林就想着给她吃点苦头,但血鸢却没有为难姜卿,这让他着实有些吃惊。
姜卿吃力地拎着铁笼,里面关着给血鸢喂食的灵禽。地牢那日,那个男人口中的惩罚就是让她来给他的坐骑喂食,若能熬过四日,能活着走出潭林就赦她无罪。
“吼!”突兀的,一声狼嚎,雪白的身影低身飞掠,撞向姜卿手中的铁笼。
她急忙错开身子,可还是被巨大的冲力撞翻在地,铁笼也滚落几圈撞在石堆旁。
正午,林间闷得厉害,姜卿被这突如其来,吓得汗流浃背,粘腻地粘在身上觉得衣服也厚重起来。
她身体往后挪了挪,右手摸到身后藏着的木簪,如翦水般的秋眸恐惧地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可跟以往每次的袭击都不同,今日的血鸢只在原地打转,琥珀色的眼珠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嘴角竟有些上扬?
它在咧嘴?是在笑??
姜卿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右手始终背在身后紧握着木簪。
她深呼一口气缓慢起身,伸手去够铁笼。
“啪嗒”打开铁笼,手探进去将被束缚的活物,扯了出来,往它身前丢去。
姜卿大着胆子朝血鸢招了招手,轻添着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沙哑的说“血鸢,吃饭了,来...过来”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招手的动作可能会让它以为在挑衅,连忙放下手。
血鸢似是被她的动作吸引,慢慢走向猎物,用鼻子嗅了嗅地上挣扎的猎物,随即,不感兴趣地摇晃着脑袋越过它们,朝姜卿靠去。
“你....”
这是对那些猎物不感兴趣?姜卿僵在那里,怕移动会立刻激怒它。那自己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她屏住呼吸背在身后的手颤抖着,等待着最后一击。
难道真得就逃不出去吗?想活下去为什么就这么难?
“主上,那个女人会伤到血鸢的,让属下去结果了她”
青衣想不明白,一个女人何必要王如此费心,一刀杀了不就完事了吗!
“青衣,本王发现自你从神界回来,比之前越发耐不住性子”北冥邪侧身斜视他。
“属下失言了,还请主上责罚”青衣见状单膝下跪,请罪道。
姜卿等着它张开血盆大口,良久,那血鸢只是凑近她用那硕大的脑袋轻蹭她的下颚和脸颊,毛茸茸的弄进鼻子里,痒得她连打喷嚏。
“噢.....吼....”血鸢低闷得吼着,喷了她一脸的口水。
对上它琥珀色的眼眸,姜卿仿佛看见了星空那样灿烂耀眼,没有初见时的寒意,这一刻,她像是透过它眼睛看到它那颗如孩童般纯真的心。
她轻轻将头靠了过去挨着它,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上它的毛发,柔软又惬意。
“血鸢,你是不是觉得很孤独,在这寂寥的潭林里是不是也想有人陪伴?”
血鸢似是听懂了,低吼着回应。
清清浅浅的声音传来,北冥邪身体一震,漆黑的眼眸忽的变了变,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今日是她来潭林的第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