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站起身来打圆场道:“云姑娘先不要生气,说实话我和老爷现在还一头雾水,先把事情说清楚才好。”
云九洛状似犹豫,问道:“你们……真的不知道?”
她身后的余青萝差点笑出声来,姐姐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阮家主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谢氏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们真的毫不知情。”
云九洛面露愧色,低身下拜:“是九洛莽撞了。”
少女抬起头来,犀利的眸光变得羞愧难当:“我适才差点被杀,一时情急误会了家主和夫人!还请恕罪。”
两人虽对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懵了懵,但脸色到底好了许多。
云九洛乘胜追击,真诚地望着两人:“我是想挽云必然得不到如此宝物,刚才看家主和夫人的表情,这铃铛想必你们是认识的。今日一场闹剧皆因幕后之人而起!九洛只求查明真凶,以正人心、振声名,弥补今日的过错。”
阮家主本想轻描淡写揭过此事,此刻被噎的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这个丫头的意思,若是不查明真凶,那便是是阮家人心不正,声名不振?!
可是大哥只留下这一个嫡女,这件事少不得要牵涉到她,此次事了,自然更要警告一番,可是在众人面前自己怎忍心强行处罚?他的目光扫过阮凌芷雪白的俏脸,一时头痛不已。
谢氏与丈夫同床共枕几十载,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何况内宅之事,本也不该由他来烦心。
想到这里,谢氏首次将目光投向面色惨淡的挽云,厉声问道:“挽云!我阮家并无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从始至终交代此次的事情!”
云九洛和余青萝同时撇了撇嘴,这就是说要挽云自己揽下所有罪责了。
挽云一愣,膝行两步上前,额头砸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凄声道:“是奴婢蒙了心智,记恨云九洛的苛待,这才从凌芷小姐那里偷来宝物,本来只想窥探她的秘密,好威胁她以后对我好些,谁曾想被她识破,情急之下这才动了杀心……”
这是要反咬云九洛苛待阮家下人,隐藏不可告人的秘密了,余青萝目光闪动,首次动了杀心。
云九洛却轻笑出声,摇着头问道:“你还真是昏了头了。”
“那我便来问你!我在何时何地如何苛待于你?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再问你!你又从何处拿到铃铛,路上见了谁,如何找到并将它拿出?你又是从何知道驱使它的法门?”
“说!”
声色俱厉,锋芒毕露,仿佛一把出鞘的剑直直刺向挽云早就难以支撑的心神。
谢氏暗叫不好,果然挽云被一连串的问题直接砸懵,半晌讷讷无语,明显毫无准备。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她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忍着未向阮凌芷投去求救的目光。
阮凌芷先是松了口气,而后恼恨不已,心中不知咒骂了她多少遍。这个蠢货在没有完全把握时就敢行动,还将自己拖入泥潭!
现在二叔必然要怀疑自己,一个失去家主纵容的他房嫡女,以后的日子决计不会轻松!想到这里,她几乎抓狂,却只能用最后一点理智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云九洛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她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