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院子里,一个不理一个。
看到方舟余出来,贺煜起身,朝她作揖,温声道:“云姑娘就拜托方姑娘了,有什么事尽管托人来东城清苑知会一声。”
方舟余回礼,点头应下。
倒是坐着的栎乐听到“清苑”两字时,顿了一下。
送贺煜离开,她坐下来,倒了一杯水给自己,说:“人家可是救了云姑娘呢,公子可莫要不识好歹啊!”
栎乐不语。
她也不在意,又说:“刚刚云姑娘说是磕碰到了,我看了,乃是利器所伤,伤口极深,她自己处理过。正常来说,她把伤口处理的很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今天她吃的东西与伤口相冲,致使伤口恶化,她一个弱女子,这是招惹了哪门子的仇家啊?”
她左手托起腮,右手不停地敲击这竹桌,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栎乐听着,感觉自己并不了解云音。
之前进玄极阁时,乔峪是说她没有资质的,而且他也看不到她身上有任何练功的特征,加上她个子瘦弱,所以就以为她真的只是一个弱女子。
现在听方舟余这么一提,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也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这事变得越来越超乎他的掌控了。
云音……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花神节,在府苑我给她夹了块牛肉,她想来是不想吃的,原先也没见她吃鱼,是我的疏忽。”
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愧疚。
那道鱼跃龙门上上来时,她确实一块不动,只是他没有太在意罢了。
“你说的不应该是这个,你应该告诉我,她为何受这么重的伤!”
方舟余一拍桌子,语气变得激动。
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从腰带里取出一块白布,打开白布,一根细长的银针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她把银针取下来,放在太阳底下,却瞧不出什么名堂。
一边瞧着银针,一边问:“公子见多识广,有没有知道天底下有谁能把银针用来当武器,还能用的出神入化的啊?”
这根银针是昨天去给顾老爷看诊,从他身上取下来的,当时她问顾老爷能不能给她拿回去几日,顾老爷答应了,所以她就带回来了。
“方……”
出现的乔峪本来一脸兴奋,喊方舟余的语气也是带着愉悦,一看到自家公子也在,瞬间怔了一下,愣是没喊出来。
“公子也在呢!”
他走过来,停在方舟余身边。
方舟余抬头,示意乔峪坐下,然后举起手中的银针,问:“你见过江湖上有人用这种银针吗?”
她知道以栎乐的性格,大概不会告诉自己,刚好乔峪来了,问问他也是一样的。
乔峪看去,轻巧地说:“这不是我去城南特意找人给云姑娘定做的银针嘛!”
“当时云姑娘让我去给她买些银针,做针灸用的,我就寻思着,云姑娘当然不能用寻常易见的银针啊,所以就跑去城南找人专门给云姑娘定制了十几根,它怎么会在你手上啊?”